眼见着萧选百口莫辩,陛下更是满不在意,竟然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要直接处置了事。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一柄构陷皇兄的罪名扣下来,萧选在朝的名声也就算完。 言阙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并未犹豫哪怕一刻,便高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园子里本就鸦雀无声,言阙的声音一出,不管是席中众人还是高台上的陛下都闻声望过来。 陛下本来听着这声音陌生,天生就生出三分不喜来,等瞧见了竟然是言太师的儿子,太师之谊还是要念的,这不喜又散去了两分,但面上还是端着脸,叫人看不出喜怒,沉声道:“上前来说话。” 言阙起身走近,也未到台上,只是低低地跪在台下,刚好叫陛下能瞧见他的位置。 “朕没记错的话,你是六殿下的伴读,怎么,要急着为他分辨吗?” 言阙行了一礼,这才微微直起身缓缓说道:“诚如陛下所言,微臣是来为六殿下分辨的。” 此话一出,园子中一时哄闹了一瞬间。旁人若被陛下这样问起,都要拍着胸脯惶恐保证,哪怕是真心要替人分辨,那也会说成“心存正义”的肺腑之言,哪有这样上来就把“接下来我要开始狡辩了”说在明面上的。 言玥只觉得加在言家坐席的视线变得更加焦灼,看热闹的也有,在猜言家是何做派有何目的的也有,剩下的都是看热闹居多。 就连陛下听到这话也是在心中短暂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机会。” 言阙微微点头,不卑不亢道:“微臣疑惑,此事不提这个小太监知不知情,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那么,只要是手下奴才犯的错,就合该主子担责吗?” 安王在一旁冷笑着接话,“总归是永王兄府中的花出现了问题”,说到此处,他特意顿了顿,瞧见了永王一脸铁青的神色,这才继续道,“但永王兄坚持称献上来的花并无问题,是这名小太监做了手脚。这奴才能知道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对永王兄怀恨在心,才在百花宴上报复吧。不是为了私仇,自然就是受主子指使了。” 言阙也并未将话口对准永王,只是对着安王道:“敢问安王,您的意思是,此事并不是针对永王殿下和六殿下而做的局,既然小太监殿前失仪,不论其主子是谁,都应由此人承担?” 安王被他噎了一下,但想着反正这小太监不是自己的人,哪怕查出来不是老六的人,是怀王什么的,对他也有利无害,因此便点了点头。 安王话音刚落,言阙对着陛下重重叩头,高声道:“既然如安王殿下所说,就请陛下惩治内务府总管王谙良!”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只听言阙一人言辞铿锵。 “这位小太监虽然负责六殿下宫中的洒扫,但众所周知,六殿下并未单独开府,目前仍居住在重华宫。不要说旁人,就是六殿下房中贴身侍候的奴仆,在册也是隶属于内务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