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吵得厉害,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师姐的声音,她好似在跟许副将吵架。 这次醒来虞娘感觉跟上次格外不同,昏沉得厉害,她甩了甩头试图清醒过来,可眼皮仿若千斤重。但听着外面吵得愈发厉害,还是强撑着去开了门。 外面,沉令心正叉着腰指着许挚鼻子痛骂。 “许挚,你不要以为我怕你啊,你派兵守着你家将军就算了,你把我师妹也守起来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师妹还不能看了是吗?” 许挚面无表情,“我只是为了两人安全考虑。”最近有很多不速之客,现下将军没有醒,外面虎视眈眈的人又太多,他还要处理军务,确实无暇照顾这边太多。 “你大爷的,我师妹用不着你照顾,我……” “师姐?” 沉令心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虞娘一眼疲倦地开了门。 “师妹,你怎么就醒过来了?”沉令心一把冲上前,脸上焦急神色不减。 “我这次睡了多久?”虞娘伸手揉了揉眉心,这太阳怎么这么烈,晒得厉害。 “虞姑娘你醒了过来,那将军……”许挚脸上刚露出一点喜意,就被虞娘抬手打断。 “没有,出了一些意外,我才提前醒了。”虞娘望向两人,示意他们进屋商谈。 沉令心率先进了屋,扶着虞娘坐下。虞娘的脸色实在苍白地不太对劲。许挚紧随其后,沉令心见他进来扔了他一个白眼。 “师姐,你说,有人能够不入梦便可操控梦境吗?” “怎么可能!”沉令心第一反应就是否定。入梦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先不说有没有引梦石这一媒介,你还必须要待在做梦人的身边,但凡有一丝防备,都不可能顺利入梦。 “究竟是何原因,将军为何没有一同醒来?”许挚插了一句嘴。 虞娘垂眸思索片刻,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两次梦境,我都发现有人在暗中阻碍,或者说操控梦境,第一次在梦中,他还只是隐藏在暗中,并不明显,我也没有发现异常,直到第二次入梦,他开始明目张胆对我和将军下手,想要让我们死在梦中。” 在梦中自我了结和被人了断意义可大不一样,沉令心当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你是说,有人也跟着入了梦,这不应该啊,这死东西……这……位副将,一直派重兵把守着,没有陌生人靠近你们啊。”沉令心一时没收住嘴,心虚地看了许挚一眼,许挚倒是没在意,只是摇了摇头道:“从将军昏迷那刻起,我就派了亲信看守,他们都是将军信得过的人,不可能背叛。” 许挚明白虞娘的话中含义,只是将军出事后他就立刻从上至下彻查了一遍,并未找出嫌疑之人。 “背后之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将军下黄粱之毒,就不会这么轻易暴露。” “虞姑娘,我家将军的情况……”许挚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将军什么时候能醒? “放心,我估摸着,不出三日,你们将军就能醒过来。”卢郅既然清楚自己身处梦境,那醒过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除非……有人阻碍。况且有了离开梦境前的那一件事,她相信卢郅不会再留恋梦境了。 “那就好,”许挚终于放松了一点,“只要陛下不在此刻召见,那就还能瞒过去。” “将军昏迷的事,有多少人知道?”虞娘突然问道。 “除了这栋院子里的人,无人知晓。”将军突然昏迷以后,他就立刻派亲信包围了整个院子,且将军自奉诏回京以来,一直留守城外,除几次入宫觐见之外,并未接见任何官员,所以现下盛京内应该还无人知晓将军出事。只是唯一担心的,就是陛下随时可能召见,这才是许挚频频催促虞娘的原因。 沉令心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自打她来了之后,也没人跟她说过来龙去脉。旁边这个更是神龙不见尾,见不上几面的人,更不用说坐下来谈了。 “不是,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从头跟我说说吗?” “这件事实在有些复杂,我也不知从何说起。”虞娘看了一眼沉令心,又看向许挚,“不知许副将现下可有时间,不如跟我们讲一下将军是如何身中黄粱这件事,我需要重头梳理一下,或许,我们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许挚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虞娘立刻补充道:“许副将,你可以相信我……”看了一眼沉令心,“相信我们。” 许挚这才将手中一直紧握的佩刀放下,斟酌片刻后才开口:“事情应该要从将军奉诏回京后说起。” 当时,与冀族的战争结束,陛下就下了旨要将军回京,但北塞事务未定,于是他就命许挚留下先将局势稳定,自己带着一小队亲信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