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收拾好书包,否则上学要迟到了。 “我爸呢?”安暖问。 安枫背着大大的书包,对安暖说道:“姐,爸一大早就出门去遛弯了。” 安暖沉默了一会儿,等安枫出门之后,她才对阿姨说道:“秦砚给的钱,你们要还给他,不然我会把这套房子卖掉还他钱。” 阿姨脸色骤变,“安暖,你不要太过分。” “秦砚找人给安枫补习,你们却看到秦砚的钱,还说什么以后再不管我要钱。”安暖嘲讽一笑,“您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您是我亲生母亲吗,养过我一天吗,即使秦砚不给你们钱,你们问我要,我不给也是理所应当的。” 阿姨气得胸膛剧烈鼓动,当即给安父打电话,“你那个女儿追钱追到家里来了,你他妈马上回来!” 还骂了几句脏话,挺难听。 不到半小时,安父气喘吁吁地回来,“暖暖,秦砚愿意给钱,我们愿意拿,这也没谁逼他,何况咱家现在确实周转困难……” “之前说家里房间不够,我走,现在说周转困难,你找我要,我会努力凑钱给你,但你不该问秦砚要,你想过以后秦砚、秦砚的家人,会因为这件事,怎么看待我吗?!” 安父手足无措,阿姨在厨房摔锅碗瓢盆,叮铃咣啷的。 大门还开着,路过的邻居好奇地探头张望,安父“嘭”地一声关上门。 “你要卖这套房就卖!那一百万我们已经付了另一套房的首付,拿不出来了。”安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头垂得低低的。 他的脊背微微弯曲,T恤衫领口被洗得发白磨损,头发花白。 安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以后别找我了。” 出筒子楼,安暖魂不守舍地挤地铁去公司。 幸而今天事情不多,安暖把要紧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请了半天假回家,准备找房产证出来,去中介公司挂房源。 在箱子里翻找的时候,看到了箱子里的老虎布偶,皮影,拨浪鼓,全是小时候爸爸妈妈给她的小玩具,还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背景是一整幅长城背景墙,她一身粉红色的公主装,被妈妈抱在怀里,捧着一颗金澄澄的橘子,爸爸大手抱住妈妈。 爸爸妈妈曾经指着那颗橘子,说是因为她不愿意照相,他们拿橘子哄她,她才乖乖听话照相。 “啪哒”一大颗一大颗泪珠掉落在相片上,安暖不可抑制的哭出声。 秦砚是晚上八点多到家的,安暖已经做好晚饭。 安暖去给秦砚盛晚饭的时候,秦砚想抱抱她,却被她推开了。 饭后,安暖拿出一张A4纸,是她写的借条,还有一张银行卡。 秦砚沉着脸,“什么意思?” “你给我爸的钱,我当作是我借的,这个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有十万的积蓄。”安暖真诚道歉,“对不起,昨晚上是我太着急,说话没过脑子,这事情也不能怪你,是我爸和阿姨得寸进尺了。” 秦砚轻轻一笑,“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钱有你一半,你的钱有我一半,你给我不也相当于左口袋出,有口袋进?” 安暖摇头,“我们做过婚前财产公证,我没有想过要你的钱。” 秦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良久,说:“安暖。”他还很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喊她了,他心口发堵,抬手解了两颗扣子,“你确定是想和我好好过一辈子吗?” 安暖就是因为想要和他好好过一辈子,才会这样做。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她工作了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也不过十万。 但她不明白秦砚生气的点。 就好比秦砚不理解她坚持的点。 谁也劝服不了谁。 谈话最后是以秦砚摔门而出为结束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