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骄傲,不容轻视亵渎。 他们能容许的底线,只有对方。那是二十几年青梅竹马一路生出来的情谊,是没有血缘关系却比兄弟还重要的友情亲情。 此之外,不容他人涉足。 连艾子言也沉默,厅内就再没人说话。 到底是比其他人先想过这件事,最终是杜嘉麟先开了口。 “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他也无法断言,遥远的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他明确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那是他为了自己的孩子做的孕前准备,绝不允许给其他人做了嫁衣。 “不。”韩素澜摇头。 “由不得你。”杜嘉麟站起身,“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再挑战我的情绪。” “我本就是为了子言回来的。这种时候,我也不太想看见你。”韩素澜笑了声,稳若泰山地坐在那儿,“阿麟,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打掉这个孩子,就等于把肖子晔逼到你的对立面。你刚上位,根基未稳,还是不要树敌比较好。” “那又怎么样?”杜嘉麟冷笑,“为了一个孩子,动员整个肖家来杀我?他有那本事吗?” 家族何其庞大。事关多少人的生死。哪怕是一族之长,也不能冲动行事。 韩素澜知道,流产这一个理由,很难让肖子晔说服其它家族成员。她也知道,哪怕肖子晔不能用家族的力量杀了杜嘉麟,他也有其它办法报仇。 可她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们自相残杀了。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阿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愿意接受他们,以后的路或许会更平坦更开阔……” “放心。就算我再活得再窝囊,”杜嘉麟冷笑,“也不至于成组织历史上最短命的魁首!”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韩素澜闭上眼,遮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就当我死了吧。我承不起你这份情。” “我说过,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让我放开你。”杜嘉麟却弯下腰,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猜猜看,你那些情夫里,谁会先死?” 他看见韩素澜闭着眼摇了摇头。泪珠从她的脸颊滚落,她嘴唇抽搐着,却无法遏制泪珠越流越多。 “不要再这样了……” 哭吧。杜嘉麟冷漠地想,你为谁流的眼泪最多,谁就死得最快。 “这样强行把我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你根本不快乐。” 怎么可能?能够肆无忌惮地蹂躏喜欢的肉体,他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愉悦满足。 “别再自欺欺人了。就算你能骗自己,你也骗不了我。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越暴虐,你的心情就越糟糕……” 那只是因为他想玩不能玩的花样太多,以至于下手没了轻重。 “你的占有欲那么强,怎么能忍受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杜嘉麟的心抖了一下。 那是被戳穿伪装的瑟缩。 他不再回答,只伸手摸向女人的肚子,动作温柔,神色却越发阴狠。 “刘大。” 腕带那边传来中年人恭敬的声音:“是,少爷。” “安排车,去医院。” 去医院,弄掉这柔软皮囊里的孽种,恢复宠物的纯净。 大概是清楚反抗没有意义,那只兔子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好似之前那些逆反的话只是他自己的幻觉,却在他吩咐院长去准备手术时勾了勾他兄弟的手指,拿那双灰眼睛看着人。 于是他兄弟打断他的话,“阿麟,我要给小澜做个手术。” 他冷笑,“接好了,方便她跑?” 可艾子言不怕他。 “这是我答应小澜的。” “我不同意。” “我们之前约定过吧。在她的事情上,互不干涉。她的脚筋是我挑断的,我有权力治好。之后想弄断还是怎样,你自己做,我不拦着。” 杜嘉麟有些心烦。但约定是真实存在的,之前他做的事,哪怕艾子言不赞同,也的确没拦过。他只能把人交到艾子言怀里,低头看着她灰蒙蒙的眼睛,心又揪痛了下。 “你的占有欲那么强……” 没关系。看着手术室前亮起的绿灯,他按下心里的毁灭欲,没关系,他的办法多的是,爱谁不爱谁,根本不由她自己决定。 就从今天开始。 只要一针下去,刺激她性瘾发作,让她在休养身体的这半个月被性欲刻刻折磨…… 身侧响起脚步声。 杜嘉麟随意地扫了一眼,脑子里的恶念立刻被清理地一干二净。 那不该一起出现、却同样碍眼的两个人就站在那儿,一个冷淡地点头示意,一个笑容满面地叫了声魁首。 他嘲讽地弯起唇,心里计算起距离最近的一支部队到医院的时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