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也许所需的正是,你如今能给的。但我想对你我来说,被爱现在才是拖住我们脚步的东西。不管对象是谁,我们谁都不必死在爱人怀里。” “你和我不一样,你很会爱。未来也还有许多会真正爱你的人,给予你所想所要,而不是像我这样将你束囚。沉泠,你也生病了,可现在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帮助你。但我感激这份自私。” 沉泠一只手抓上她捂口的细腕,但并未真用劲。破碎的话语喷入伍桐掌心,依稀可辨得他在说:不是的,不是的。 伍桐看得清他眼底的痛苦与挣扎,还有炙热汹涌的情感。 她没有心软,又说:“如今你也不去北京念书了,我不知道你的决定是什么,但目的地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意义了。你狠不下心,那我就先下车。只是离开前,我要问你。” 伍桐眼中也浮现一丝隐痛,埋藏在黑暗中:“许咲伊说,你从姑姑那里逃出来后,只去了两个地方。但捡到你的前一天,我分明在学校也看见你了。” 手心里热气喷得滚烫,沉泠轻轻地低吟,舌尖在她掌纹处舔过。 伍桐才松了手。 沉泠却始终牢箍着她的腕,眼眶红透。一道白光游过他颊侧,衬得他面色惨白。沉泠颤抖着唇说:“姑姑家就在学校附近,我逃出时,先去翠园避了一时之难。” 他将脸放入她掌心,闭眼蹭着:“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伍桐的拇指抚过他的眼,他的脸是冰的,眼却是热的。指腹洇润,伍桐没有一丝犹豫地说:“是。” 她又骤得侵近他,飞快地吻了他的唇。 女孩的声音也有些哑:“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沉泠缓缓点头。 伍桐双手抚上他的颊侧,重重地吻了下去。唇齿相撞,她探入沉泠口中,缠着他的舌。炙热的口腔,津液相融,沉泠只是承受着,包裹她,接纳她。 许久,她才发现沉泠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硬,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伍桐心微微一痛,放开他,待他喘过气后,又覆上去。 她闭了眼,小心地,舔舐他的齿关与上颚,追着他温软的舌。直到他的臂紧紧缠绕她的身体,绝不让两人分开一般。他们变成两条蛇,纠缠不休。 半小时后,沉泠坐在床边,望着空荡荡的车厢。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正开着,里面有一枚小小银戒。戒心是一枚残缺的太阳。 沉泠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哪怕他并不是为了讨要情人间的承诺。 他打过不知几遍腹稿,想告诉她,她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家。在一直渴望被需要的人生里,他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表达:我需要你。 这枚戒指,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想让它陪着你,希望你能记得,我永远是你的家人,或者,你需要我去成为的任何角色。 他的精神埋葬进了那个两人一起的家。真正的“我想我要”,也没能说出,遗失在列车行进的路中。 上帝不怜悯他,前方一路绿灯通行,没有路障,伍桐却已弃他而去。 她擅自变成他的神祗,却不肯施舍他永恒的爱。明明一点,他就能满足。 伍桐站在中转站台,已是凌晨三点,无人与她一起等,自该地去往扬州的列车。 不远处一个夜间保安挑起手电筒,照亮了她。 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双眼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