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的那只手胡乱撕扯间,将他的外褂剥落,只好搭在他肩上,紧攥住他的黑色衬衫。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可以容纳他人的痛苦,尤其是当眼前这个“他人”,承受过她一切。她愿意让他在她的鱼缸里休息,她也可以给他提供养分。她甚至能感受到满足。 直到她听见隔着一层薄门,有人在议论:“怎么关了?里面好像有声音。” “是不是小胡进去拿东西了。” 他们敲起了门。 伍桐提心吊胆,沉泠却充耳不闻,沉迷于她唇间。她拿小舌抵了抵他,他非但没收敛,中指隔着里衣在她背沟里来回滑动,惹得她更为紧张。 幸而,门口的人又说:“算了,去二楼拿钥匙吧。” 伍桐松了口气,手压在他胸口推,他挞伐地更深,她只好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将他逼退。 伍桐滑落在地,靠在门背上喘不过气来,沉泠将她笼罩在门前,看见她额间有几蜷被汗浸湿的发。唇红得像樱桃,被他亲得有点肿,微微张开。她双眸洁净,直视他,含着微弱的怨嗔,却没有怒气。 沉泠喉结滚动,长指缠上她落在胸前的一缕发,又缓缓靠近她。 却被她交迭的双手捂住了唇。 “我不亲了,我要回去上班。”她义正言辞,两颊晕了红。 沉泠微微摇头,闷口在她手心里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说完还舔她,弄得她很痒。一缩手指,手腕马上被他钳制住,他极快地寻到她另一只手,单手将她双腕合握,拉高压在门上。感觉握得松,伍桐努力挣了几下,却并不能脱手。 她撇过眼,气道:“你欺负我。” 沉泠眼尾微挑,承认道:“总是我坏。” 手却半分未松,只缓缓逼近她,直到唇落在她阔口的脖肩处,微微张唇,极用力地吮,像在吸食她的血肉。伍桐吃疼,脚趾都曲起:“你到底怎么了?” “我……”沉泠盯着细腻的皮肤上圈出的红印,说,“我只是嫉妒,陆梓杨能亲你,能被误会成你的小男友……” 他将双目蒙在她的肩窝,竟有微妙的湿润。 伍桐才忆及中午那一幕。 难道他看见了?可是他理应在医院才对,他去找她了吗? 她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愫,并非什么自我束缚的背德感,而是因他这坦白的嫉妒,她产生了微妙的喜悦与怜爱。 ——沉泠,这些年,我已将你看做我的孩子。对我的孩子,我总会说,追求不到的不必去强求,你会得到天生属于你的。但天生属于你的是什么呢? ——也许正是执着。所以你要先弄清楚,你执着的到底是什么。至少在我看来,你根本不甘做爱的附庸。你也想占有她,得到她全部的爱。 “我不行吗?”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我也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你。我也想……” 他后半句哑了声,可伍桐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想自由地进出她的领域,被她的同事认作她亲密的人,那就像,盖上了她的印章。 她听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嘲道:“到头来,我与他们都一样。我也想……你可以属于我。” “总是我坏。”他的指一点点收拢,如同绳索,勒在伍桐腕间,“我还想,把你给拐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