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盯着那戴着金色徽章的宽阔肩膀、盯着那被军装绷得紧致无比的腿……她骨头缝里的风情尽数骚动起来。 对面黄忠义同身旁妓子当着众人面,玩起了对饮交杯酒的游戏。 “叁爷……”玉如意的手,竟攀上了肖凉的军裤,放肆地向他大腿里侧抚摸过去。她端起酒杯,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我俩也共饮一杯吧。” 这一举动引起了其余男人们的兴味,都期待着肖凉能有什么反应。 而他只是眼睛一瞥,玉如意手里的酒杯就抖了一下,但她脸上笑容不变:“看来叁爷不喜欢玩这个。那我给您唱支曲吧,您爱听什么?” 肖凉依旧不语。 “叁爷是哪里人?” “麻城。” “那我给您唱段黄孝花鼓戏吧。” 肖凉的样子像是被引起了兴趣,那眼神仿佛是在等待她开口。 “客人呐慢慢走,等候小奴……蔡客人好狠心说走就走,丢小奴一是忧来二是愁……忧愁可怜闷在我的心里头……送客人来到了大市场街背后,背街上行人少把我的哥你叮嘱:哥启程奴办不急践行美酒,?住店中休怪奴我招待不周……” “劝官人想发财另行别路,莫以为出远门才有奔头。做生意人欺人,无奇不有。花花世界不过是,海市蜃楼……” 虽不及苏曲昆调婉转优柔,却也别有一番地方风味。玉如意唱得尽兴,当年教她唱曲的人就出身孝感,所以她也习得这黄孝花鼓戏。 她望向肖凉,肖凉也看着她,仿若看的不仅仅是她,而是在通过她望向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眼中浮现出一种类似孩童的懵懂,与怀念。 其余男人却对这本帮调意兴阑珊。邹骏龙边剔牙,边打了个哈欠。 玉如意将一切看在眼里,遂起身一双手拂上邹骏龙的肩膀,捏肩道:“最近新上了云土,让如意给您烧个烟泡吧。” 温香软语实在受用,邹骏龙舒服地眯起眼睛,侧头向顾相卿道:“二弟一起?” 于是,两个师长各在烟榻两边,脖子垫着柔软的丝缎靠枕,歪躺在一处。玉如意动作利索而熟练地将准备好的云土放在烟具里,在烟灯上用火烤,接着双手将其送到男人们嘴边。 佟会长与黄忠义也立即参与进来,但烟榻空间有限,于是入座对面桌案旁的太师椅上,跟着吞云吐雾。唯有怀天雄抱着膀子,似是小憩,对妓子们的此种服侍不予理睬。 玉如意将一杆烟枪向肖凉递过来:“叁爷不尝一口吗?我敢打赌这是全汉口最好的云土,抽上几口身上舒坦得很。” 肖凉坐在最角落里的凳子上,连一瞥都懒得给她,只道:“我不抽大烟。”他扫了一眼摊在榻上吐出一口白雾的顾相卿,心想若此人不是自己的上峰,早就两拳头上去。满屋子里充斥的鸦片香令他胃中不禁作呕。 “也是,像叁爷这样的男儿汉,鸦片膏哪里够劲。如意这里有更厉害的,若是旁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得亏是您几位。”玉如意同时向榻上的两位重要人物送了个眼波。 “什么好货?是我们没见过的?”邹骏龙喟叹一声,问道。 “您绝对没见过,目前还没上市面。这是从我的一位神秘客人那里得到的。您猜为什么不拿到市上卖?因为这货劲儿太大了,掌握不好剂量,会出人命的!” 邹骏龙被她挑起了兴味:“你且拿来给我们也开开眼。” 玉如意去了自己的房间,不到一刻钟便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圆柱形的铁盒,看起来密封得十分紧实。她将其放到榻上方桌,打开盖子。 邹、顾、佟、黄四人齐齐围上来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怀天雄也直起身子,紧盯着他们。 “这东西没什么味儿啊?”邹骏龙抽动了下鼻翼,只见里面是一罐细状粉末,颜色仿若胭脂,他表示怀疑,“怎么弄?要烧吗?” “不用。”玉如意从袖间掏出一根锡制吸管,粗细刚好能被鼻孔容下,“用这个吸到鼻子里,有点像抽洋烟。我给您倒一点儿在纸上。” 这听着新奇,邹骏龙立刻试上一把,竟以手扶额,半天再吐出一口长气,眼神起初涣散,继而又兴奋起来,大笑起来:“哈!好东西!好东西!” “这东西可有个雅名,叫‘红粉佳人’。听说啊……”玉如意放低嗓音,“是江督军的手笔。” “江如海?”顾相卿忽道,“也是,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据说他手里有个专精化学的人才,为他研制出一批批的新货。”佟会长一脸故作神秘。 “二弟不来一口?爽得很!”邹骏龙诚邀顾相卿。 顾相卿摆摆手,微笑道:“顾某消受不起。” 只有听到“江如海”这叁个字,肖凉的额角微微一跳,而他的反应,落到了对面怀天雄的眼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