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的门大敞着,肖凉穿着黑绉纱褂子,敞着襟怀,露出赤条条的上身,坐在上首的八仙椅上,一双眼睛,黑眼珠白眼仁,分明得很,紧紧盯着正在走来的方子初,仿佛怕错漏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方子初一脸坦然,走进来后向他炫耀手中的凉糕:“我给你留了两块。”见肖凉纹丝不动,也不做声,只是拿眼睛就那么盯着她,把她盯得心里直发毛。拿着凉糕的手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停在半空。 最后肖凉还是拿过凉糕,放进嘴里,甜得直粘牙。他来回动了几下上唇和舌尖,欲把那一小块粘在牙上的凉糕卷下来。 那样子,在肖凉身上罕见的滑稽,方子初不禁咯咯笑起来。 肖凉气急败坏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声说:“你也知道回来?”这话说得含糊不清,方子初根本没听清,又看他走到圆桌边,打开一个食盒,把还冒着热气的一盘盘饭菜端出来 :糖醋排骨、凉拌藕片、水煮牛肉和剁椒鱼头,还有珍珠米饭和两碗凉饮。因为之前方子初一日吃冷品太多了,肚子疼得直冒汗,所以肖凉规定她每天至多只能吃两碗。 糖醋排骨!方子初已经闻到那酸酸甜甜的气味了,食指大动地跑过去。焦糖色的排骨上了洒了点点白芝麻,她几乎一口剃下一整块排骨肉,就着大米饭,吃得香喷喷,眯起那双媚气的眼睛。 却听到筷子摔在桌子上的声音,一抬头,肖凉正恶狠狠地看向他,只见他碗内只有一片沾满辣子的水煮牛肉,米饭只动了几口,一向吃饭海量的他竟如此,真是好生奇怪。 饶是方子初,也知道此时要应景地放下筷子,向肖凉投出一些关心了。 一个信封霎时擦着桌子飞到方子初面前,是不知何时肖凉从不知何处迅速掏出的。 这带着怒气的信封是天蓝色的,洋人使的,背后用深蓝色钢笔字写了四个英文字母:K-I-S-S。 “么意思?这几个鬼画符么意思?”肖凉仍旧紧紧盯着她,齿间已经开始冒冷气。 方子初眼神澄亮,直接翻译过来:“kiss,是亲吻的意思。” “你再说一遍?”肖凉突然大声起来,几乎是吼着问她。 方子初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她小声说:“是……亲吻的意思。” “翻过去!” 方子初疑惑地看向他,没听懂的样子。 “翻过去看!”肖凉指着信封,声音更高了。 方子初手有点抖,翻到信封正面一看,脸霎时红了,原来是顾医生写给自己的!她手指往里掏,想看看信的内容,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她一抬头,却见头顶上正是肖凉那阴森的脸,听见他说:“你还想看信?看看你的好情郎到底给你写了什么?” “休想!”肖凉突然一吼。 方子初哪里见过他生这么大气,上次还是在船上,遇到有个手下吃毒货上瘾,他连连砍了那人十几刀,陈焕生他们后来有时单是描述起尸体的惨状都…… 她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舌头打结,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肖凉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小女伢,她坦诚得简直令他伤心,哪怕她说个谎骗骗他都好。 他心里烦躁得紧,胸膛里腾腾起火,见她两片唇因吃糖醋排骨显得光亮饱满,鲜艳可口,于是一下子咬了上去。 “唔……”方子初疼得挣扎起来,却已被肖凉轻巧抱起,向里屋走去。 完了!他又要白日里做那事了!方子初嘴已被含住,只能鼻子里哼声,小粉拳一个接一个打向肖凉的胸膛。 怀中女伢的嘴尝着酸酸甜甜,是梅子汤和糖醋排骨的味道,可肖凉喉头却是又辣又涩,他狠狠道:“看来不惩办惩办你,你是愈发张狂了!” 说罢,坐在床上掀开裙子,硬是褪去方子初身上的洋纱袜子和小裤,露出白生生两瓣雪臀,平时握抢拿刀的粗粝大掌疾风一般落在上面,“啪啪”两声,响亮得很。 这两下带着十足的怒和怨,方子初疼得眼泪直接冒出来,她自小听话懂事,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爹娘和外祖母连一句狠话都没说过她。 “说,你和那姓顾的是么回事?”肖凉的声音冷冷地在她头上响起。 方子初顿感无辜,她其实什么都不晓得啊! “他、他还要亲你?”提起那信封背面的英文字母,肖凉气息都不稳了。 这个顾医生……方子初心里其实是很惊讶的,他确实对自己友善非常,但竟突然给自己写这样的信,她对男女之情再愚钝,也明白这明显是情书了。 他怎生如此唐突? “说!”肖凉的巴掌又落在她臀上,这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