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尧和邬月是亲兄妹,两个人有了超出兄妹关系的纠缠的时候,是邬月主动的,他问的也是这个。 “你问这个干什么?”邬尧皱了皱眉,那个时候他和她之间并不愉快,他不是很想去仔细回忆。 周礼昂见状,也只是喝了一口酒,敷衍着:“好奇而已。” 邬尧放下酒杯,奇怪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不是在问你跟……”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淡色的眼眸因为这个猜测震了一下:“难道说……” 他看到沉默的好友身体有些僵硬,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点了头。 “……靠。”难得的,邬尧骂了一句。 他们两个不亏是好兄弟,这么少见的事都能连着经历。 饶是邬尧再冷静自持,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大脑空白,缓了一会儿才回神,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她亲口跟我说的。”周礼昂捏了捏鼻梁,他很难形容自己昨晚听到她的话后的心情,而这样的心情已经持续了快一整天,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邬尧手指轻敲着杯子:“你不喜欢她,所以不知道怎么拒绝?” 他以为对方纠结的正是这个,却没想到,周礼昂竟然没有点头,而是眼神犹疑着,轻声吐出一句话:“……我不是不喜欢,但,我确实没法接受。” 周礼昂其实一直清楚,自己复杂的心情中占比最大的情绪是什么,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他,害羞了。 毕竟抛开周含星和他的血缘关系,他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并且先跟自己坦白了心思,虽说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可她的告白还是搅得他平静不再,心头小鹿乱撞。 可这前提是抛开二人的血缘关系,在这样的血缘,以及两人不可忽略的年龄差之下,含星喜欢他,并不是多么值得他高兴的事。 她还小,才十六岁,正是青春期感情冲动的年纪,或许她是误把依赖当成了喜欢,而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一个浸淫社会多年的老男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利用了她单纯的感情去满足自己的禽兽欲望,那他就真的是禽兽了。 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放纵他们彼此不顾一切,周礼昂很害怕等将来周含星长大了,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喜欢的时候,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会为他对她不成熟的纵容觉得恶心,从此和他再也不联系,远离他的世界。 他无法想象彻底失去含星要怎么办,这么多年,看上去是她离不开自己,其实是自己离不开她。 从接她回家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了周礼昂枯燥生活中的唯一色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