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后方的乔灵珊,果然,乔灵珊也跟自己一般,很快过了甄选,两人并排走进。 后厨里灯光暗淡,两人齐齐止步。 这竟是地狱般的景象! 狭小的后厨内,密密麻麻站着面色麻木的小工们,正在削面。对,用刀削,一直削,有人进来,小工们竟然连头都不抬一下。 “好了!换班!”有管事人拍了拍手,道:“下一班!” 又有一群同样面色的小工行尸走肉般挪了进来,开始有气无力地削面。 大部分都是灵气低微、灵根比较驳杂的低阶修真者,一眼看过去全是筑基期,乔灵珊眼尖地看到那头被撤走的木板,跟云闲传音:“云闲,他们这是两班倒!” 难怪能做到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这可不随时待命么?看这一个个的,看起来随时要魂飞西天,她都怕他们把自己的手给削了。 “都这样了,这钱就非挣不可么?”云闲愕然道:“去别的地方不是更轻松吗?” 那个管事的换了班,人没走,竟然站在那,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大家很累!但累,是有用的,你每一滴汗水,都在为自己今后的修仙之途铺路!试想,只要坚持过三个月,便可以学会刀宗武学,五个月,便可以成为外门弟子,这是无数修真者梦都梦不到的机会啊!” “不要总是觉得累,要想一想,你对刀宗做出的贡献。若是贡献不比别人多,又凭什么要给你机会?希望把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削不死,就往死里削!” 众小工听得热血沸腾,又是一阵狂削! 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不到半柱香,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 有个人拿着纸去找了管事的,两人小声地争论起来。其他人听不到,但云闲和乔灵珊想听还能听不到么: 小工:“管事的,我不干了,麻烦你把我这半个月的工钱结了吧。” 管事:“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收拾东西出去便是。自己这么不努力,还敢来要银子?” 小工气急:“当初明明说好是日结的!凭什么不给我工钱?!我要去报官!!把银两还我!!” “你去便是。”管事一摸山羊须,笑得意味深长:“呵呵,年轻人。实在是,太年轻了。顺便再提醒一句,你若是敢闹,信不信我能让其他掌柜也不敢收你?” 云闲:“……”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情况,小工要去报官,受理的多半也是刀宗的人。 那就真是“台下何人状告本官!”了。 小工哭丧着脸出去了,那管事笑着迎过来:“来,来,我来教你们怎么入手。” 刀削面实在算不上什么技术活,就是繁复,麻烦,若是用上巧劲,削出来的面薄厚匀称,富有嚼劲,但这管事的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把云闲和乔灵珊安排到了面对面。 这个位置安排也是用心险恶,就算低着头也能看到对面人手中的动作,看着对方那么用功,自己也忍不住焦虑起来,从而互相比斗。 云闲试着削了两把,那管事的惊奇道:“你这分明是用剑的手法啊!” “!”糟了,云闲讪讪道:“是,是吗,小时候母亲教过我两招……” “没事,我懂你。”管事的说,“弃剑从刀,真是明智到不能再明智的选择。” 云闲:“……呵……呵呵……” 乔灵珊一抬头,看见云闲脸上那有点眼歪嘴斜的面具,看起来果真是心智有障,就忍不住喷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