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收留,不是同伙!债有主,你放我娘子走吧,她……” 祁母抿着嘴唇,只摇头。 山匪看着这两人,很不爽。也不知到底是被人反驳了的不爽,还是单纯看见别人感情好不爽,又或许是看到有人比他活的更像人样而不爽,但恶意哪需要理由,他朝那假流民丢出把刀,呵呵道:“你说这两人不是你同伙?你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被那女人蒙骗了?那你把他们杀了,我就信。” 这逻辑简直看不过去。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在折磨人作乐,那流民却当真颤颤巍巍捡起刀来,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杀了他们你们就可以放过我吧??说好了,杀了他们你们就放过我……” 影子落下,血溢出来,那碗递出去的热腾腾白米饭,换来的是千刀万剐。那流民闭着眼睛不敢看,却不知在安慰谁似的大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话音未落,脑后就直直劈来大刀,当场倒毙。 山匪畅快大笑一声,对祁父祁母啧啧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救了什么人?不如救条狗。信佛的人都像你们一样这么蠢吗?大善人?告诉你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山匪依旧不知他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笑,依旧配合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蠢死了蠢死了!!” 一行人趾高气昂教育完了二人,进屋搜罗一番,拿到钱财的高兴还不如方才的十分之一。毕竟从前没有能教育别人的机会,现在当然兴奋的不得了。佛像倾倒,埋在废墟里,被人无意间踩碎,祁执业僵直地苦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听到门外传来死寂之外的轻响。 明光叹道:“……阿弥陀佛。” 他被从衣柜里抱出来,看见了母亲临死之前依旧不敢望向自己这边的眼睛,满脸愧疚,悔恨,不敢相信。 “佛门还没来得及镇压,那群山匪之后自己便散了。”祁执业牙关咬了几下,冷笑道:“当初杀我父母的领头人,中年之后病痛缠身,现在开始信佛了。每年都争着抢头香,花尽自己钱财也要救济人,还给佛门捐了两道金身,现在可是十里八乡都敬佩的大善人啊。” 云闲半晌方道:“你之后见过他?” “没有。”祁执业阴翳道:“若是我见得到他,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也能想得到,明光那柄东极法杖是为了压其杀性,即便是为了祁执业,他也绝对不会让二人再度见面。 毕竟他从小将祁执业带到大,再清楚不过,依祁执业的性子,痛快一剑杀了那人都算不可思议,若是真有机会,他定要一刀一刀尽数还回去。 养育之恩深重,并且,无论如何此事也不能怪到佛门头上。整个西界如此广阔,这么一个小村庄穷山恶水里发生的事,明光能两个时辰之后就发觉处理并好好安葬已经很快了。但,站在祁执业的角度,他又如何不心生怨怼。 他不想待在佛门,难不成真只是不想念经? 矛盾,太矛盾了。 天还是一样的蓝,众人坐在田埂上,风吹过脸颊,一时都不知说些什么好,半晌,只有薛灵秀温和道:“节哀。” 姬融雪懵了:“这个时候要说吗?” 一般不是刚过世才说节哀吗?她不是很懂这些人情交际。 “那你们倒是说点什么啊!”薛灵秀恼羞成怒道:“什么都不说更奇怪了好吗?” 云闲:“嗯。祁道友,我觉得我以前可能对你太大声了点。” 乔灵珊:“我也觉得。” 风烨:“我也。” “……”祁执业冷眼看着众人,无语道:“就之前那样挺好的,别来这套恶心人。” 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明仁之于祁执业,是大前辈,但祁执业之于明仁,显然也有些特殊。 或许明仁想要他做些什么,又或许,他能为明仁做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果然还是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地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