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灵石。”江兰催懒懒抬眼看她,道:“你若是给十倍,我杀了委托人,如何?” 比她想象的便宜多了,云闲说:“我没有钱撒。” 江兰催:“……” 他被绑着,其余几人就这么跟看猴似的远远看他,时不时还戳戳点点两下,江兰催脸一阴,道:“我知道那个散修人在哪。具体位置换放我下船,干不干?” 云闲:“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那就找到了再放我下去。”江兰催道:“我好歹也是江奉天之子,不会干这么掉价的事。” 薛灵秀知道江奉天是谁,见云闲一头雾水,便解释道:“和柳斐然齐名的散修,武器是刀,为人严肃,不怒自威。” “……行吧。”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如果江兰催说话不算话,她就去各大门派挂横幅骂他。云闲睨他,又加了一句,“你平时和你父亲相处模式也是这样吗?” 兰催三分醉,演到父流泪。 江兰催咬牙道:“这不重要!” 很快,众人就见识到了刺客组织的行动能力。悬宝阁的眼线虽广,但容易暴露,更换比较频繁,江兰催唤来的人,却都穿着比他还要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上去生疮的生疮,流脓的流脓,竟都是些大街小巷里窜来窜去的小叫花子老乞丐,一见江兰催,咯咯吱吱笑起来: “老大,你阴沟里翻船啊!哈哈哈哈!” “死道友也死贫道!老大,你现在这种情况,恕我没办法救你!” “有事吗?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江兰催说了个人名,其中一个拿着鸡腿的小叫花子说了个地名,含糊不清道:“你说的那个人,喝了百花杀,已经醉倒十天十夜了!还睡在烂水沟里,天气这么冷,不知死了没有,也没有家人去寻他。反正,身上的东西肯定是都没啦!” 云闲和姬融雪对视一眼。 “……” 在臭水沟里找到那名散修时,他虽没死,但离死也就只差那么一点了。 他还穿着当晚那件血衣,血迹斑斑,头脸上也全是被手随意抹开的血渍。看来自灭门那晚后,他便一路来到这里,醉生梦死,躺了整整数日。 “只剩一口气了。”云闲怀中的魔石愈发滚烫,她道:“果真,全身上下被扒的只剩下衣服。” 荒郊野岭,人本来就少,更何况他心存死志,就算有人救他也不肯回去。 那散修弥留之际,视线已然模糊,见有人来,嘴唇轻动,说了句什么: “一开始就不该接过那本书……”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什么书?谁给你的?”姬融雪眼神一凝,追问道:“你知道名字吗?” 那本魔书,可能也被不知哪个过路小贼扒了去。寻常人可能无事,闹不出多大风浪,但要是辗转到什么人的手上,那后果就难以估量了。 散修的视线越过山岭,遥遥望向远方。 “我因为相信他,才……”散修最后苦笑了一声,道:“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雪花飘落,鼻息消失。 众人沿着他的视线,看见了群山之中的锻体门,那高耸入云的城防堡垒,和冷硬的玄铁哨岗。 云闲将他的尸身用雪埋起,起身,道:“果然,没有一个宗门可以幸免。” “喂。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江兰催拍拍身上的灰,道:“你们在说什么?神神叨叨的?” 他看上去神情较为困惑,这次困惑的比较认真,看起来很真诚。但前科在此,所以众人也并不怎么相信他是真的不知情。 云闲心头一转,突然道:“江兄啊。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