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能伤到它的关键,在你身上。” 这情报,的确是舍命相送了,蚩尤浑然不觉自己被卖了个底儿掉。 当然,这是建立在即墨姝说的都是真话的基础上。但云闲并没有考虑过其它可能性。 宿迟指尖骤然一紧。 “我……”他冷道:“若是让我近身,我或许可以伤它。” “你知道它的修为到底在什么程度么?”他话说的笃定,云闲这般问,宿迟却答:“不知。但我知道,我可以。” 好吧。既然宿迟都这么说了,云闲想,大师兄从来没说过假话。 不过,那个在他耳边说要借身体的女声究竟是谁,也让云闲很是在意。毕竟,这么一路过来,她也算了解一些宿迟的秉性了。是真的很“剑”……这话就是字面意思,他即使化成了人形,也还是像一柄剑。需要用到他的时候,他便出鞘,用不着他的时候,他便沉默,一如既往。 以至于有些时候他的存在感比风烨还低……风烨好歹还会说几句话给自己找找存在感,宿迟还是个几棒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个性。 风还在呼呼吹,云闲被自己的马尾糊了满脸,吭哧道:“大师兄,抱得有点紧,我喘不过气了。” “……抱歉。”宿迟从沉思中醒来,松开指尖,道:“到了。” 二人到的地方,便是离河畔画舫处最近的一间医馆。 医馆尚在开着门营业中,患者寥寥,门可罗雀,只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跑堂坐在药柜之前,百无聊赖地拨算盘。 这医馆门口并无妙手门的标识,不处于妙手门管辖之下。 云闲其实真觉得这点小伤喝点热水就能好,但拗不过宿迟,只能走进来。跑堂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道:“挂号五两,床位一晚十两。” 云闲:“你怎么不问我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跑堂:“?” 宿迟一言不发地挂了个号,再一言不发地带人进了后堂。很快,有个眼露精光的山羊胡老头颤颤巍巍过来,一探便道:“这伤……” 云闲:“再晚来点都痊愈了是吧?” “非也。”老头摇头晃脑道:“虽然看似不严重,但实际上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这若是不好好整治,可是会影响一生啊!” 云闲懵了,沉□□内,问太平:“还有这事?圣女大人现在学会隔山打牛了?” “没这事。”太平尖声道:“他只是看你们冤大头,想坑点钱。” 原来这是家没有职业道德的黑店。但云闲头一次被夸成‘看起来像冤大头’,所以也不怎么生气,反倒想见识见识这老头还能怎么糊弄,道:“那便治吧。” 老头在里头故弄玄虚,宿迟在旁边守着,眼神如电,他越弄,手便越僵硬,最终道:“这位病人的道侣,你能否回避一下。” 宿迟一动不动。 老头:“这位道侣?” 云闲不吭气,宿迟道:“我不是她道侣,我是她师兄。” 老头:“重点是这个吗?!……咳咳,罢了,老夫治便是。” 窸窸窣窣的声音中,云闲又听到有人进医堂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都刻意放轻了脚步与说话声。 妙手门在南界的势力之大,不仅是商行,就连医馆也有着连锁效应。有妙手门标识的医馆,总是更让人放心,其他医馆打不过,要么加入,要么便被挤的生意稀薄。像这间医馆,在云闲进来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第二个人前来。 可现在,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个。 “……不得不说,医馆后堂真是偷听的好地方。”云闲对太平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又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太平烦道:“你是因为其他人不在,所以才来找我说话?你不能跟宿迟说吗,我不想理你。” “好。”云闲对宿迟告状道:“大师兄,太平说它不想理我。” 宿迟转眼看向太平,太平虎躯一震,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云闲!!你好讨厌!!!” 出窍修士耳力惊人,一墙之隔如同虚设,那头之人自以为窃窃私语的声音清晰无比: “那东西,还有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