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秀:“…………” “薛兄。”云闲转头对他道:“你也觉得在开打之前还要喊出招式名很蠢吧?” 薛灵秀点评:“他向来蠢得稳定。” 那战斗声响正不断朝众人靠近,终于,黄沙之后,露出了熟悉的棕色短打和杀戮刀,柳世浑身上下血气纵横,灵力暴增至极点,半步元婴的恐怖气息在此刻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甚至眼下都已经艰难地攀爬上了血丝纹路。 他虽然脑子不如何灵光,但在这秘境之内,实力绝对算得上佼佼者了,对手竟然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难道是…… 云闲终于认真望向柳世身前。 耀目的功德金光化作一朵佛莲,将那人身影笼罩而进,只能窥见颀长清瘦的轮廓,他长棍一抵,将暴射而来的刀气打散,然后笑了一声,迈步而出:“再来!” 笑声张狂四溢,听得出的战意盎然。 带发佛修,桃花眼,琼鼻薄唇,面容极其华丽,三分笑也看似五分,明明身着与身边佛乡弟子别无二致的金色袈裟,却硬生生穿出了一种花里胡哨的开屏孔雀感。 不需多说,佛乡仅此一家,没第二个了。 “祁执业!”柳世将唇边的鲜血抹去,冷哼道:“果然别人都说你是佛乡之耻辱,明光大师传你的法杖是让你做这个的么?” 云闲远远地想,柳世这人口水跟脑子里的水一样多,不论打前打后打中途,打输打赢打平手,都要闲着没事嘴炮一番,吃了多少亏了仍是坚持此道,又菜又爱说,看上去很难不像是单纯喜欢找骂。 但有时她也会想,他的愚蠢总是恰到好处,让人无法预料,这是否也算是另一种层次上的智慧。 “法杖?”祁执业开口,呵呵一笑:“若不是这法杖,你现在已经是一条死狗了!” “执业。”一旁的佛乡弟子蹙眉,轻声告诫:“慎言。” 柳世愕然一瞬,随即怒道:“祁执业,你!” “要说耻辱,你刀宗背后偷袭便不耻辱么?”祁执业跟压根没听见告诫似的,指尖在那闪耀着温和金光的东极法杖上一触而过,嗤笑道:“也是,宗风清正,一门上下都是卑鄙小人,这说不定不是耻辱,是荣耀吧?” 刀宗众人站着突然挨了个群体攻击,愤而怒视,眼底都快冒出火花。 云闲吧唧吧唧嗑瓜子:“好!好骂!” 风烨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还敢说,不要命啦!” “不必多说,战便战吧。”祁执业并不给柳世回嘴的机会,信手勾起法杖,直直指向柳世面门,不屑道:“再说下去,就太给你面子了。” 利风一闪,袭向柳世,柳世匆忙闪躲,被削掉了一缕长发。 少年轻狂毕现,傲气直指苍穹。 强者为尊本属我,独占鳌头又何妨? 柳世气势被压了下去,面如冰霜,阴沉地快要拧出水来。 就在这对峙一刻,云闲一行人远远地瞧见祁执业视线朝这里挪来,只是眼尾轻轻一瞥,又很无所谓地移了回去。 想来他早就知道这儿还有另一波人了,只是单纯没放在眼里。 何等张狂的对手,战意爬升,薛灵秀心中豪气也被引出,折扇一碰指骨,便要起身:“真是热闹,我薛灵秀自然不能——” 他话才方说一半,脑袋一沉,就被云闲压到了石头下边,险些啃一嘴土。 柳世皱眉向此处看来,黄沙漫漫,空无一人。 薛灵秀挣脱开她的手,蹙眉道:“你做什么?” “薛兄啊。”云闲拉着众人以一种非常不得体的姿势趴在石头下边,艰难道:“打架的时候,你不能老看着别人实力如何。” 薛灵秀:“我……” 云闲深沉:“你也得看看自己啊。” 一个医修两个剑修,拿头打吗?这种情况,混战都轮不到她,难道要上去帮柳世刮痧? 薛灵秀被按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