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推开,浓厚的血腥之气便扑面而来,差点将她呛着。 “开了!”乔灵珊正按照之前所说,拿着剑在门梁上刻了个自由飞翔的高马尾小人,道:“那这石钥该如何处置?” 云闲:“无事,我自有妙招。” 乔灵珊和风烨眼睁睁看着她把木屋中的地毯拖过来,把石钥欲盖弥彰般放在下面,然后拍拍手,道:“好了。走吧。” 到时候找一找就知道钥匙在哪了。 乔灵珊总觉得这方式有点不对劲,但此时事态紧急,无法多想,挥手叫脸瞬间惨白的风烨过来,把储物戒中梁笑给的面纱覆在其脸上,前前后后绕了三圈,紧紧捂住:“看来还是合欢宗有先见之明。” 这血腥味着实有些令人难受了。 三人从那小小的空间溜过去,风烨的后脚方踏过界限时,那道门便无风自动,自己将自己合了起来,发出一声轻响。 不用看也知道,她们现在进了这里,应该是无法再原路返回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远古战场也从没有回头路。 云闲轻轻叹了口气。 方才那点呛人的血腥味跟眼前的景象相比,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压根算不上什么。 或许是城墙外毕竟还有平民在的缘故,那儿除了几个巡守兵危机之外,甚至都能说是温馨平淡了。第二道城墙之内的景象,无愧战场之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战时戒备,军机不能泄露,城墙内必然都是军人。传闻里短短一句“粮草被断,弹尽粮绝”,和现实比起来掩盖了太多罪恶。人性如此,刚开始饿,还能靠大军威信分配食物,再饿,只能去扒草皮树皮充饥,最后饿到失去理智,是如何铁血的军令也无法抑制住的,人人抢劫,厮杀,甚至互食,地面上的血迹风干也风干不掉,满目都是断臂残肢,血河尸山,游荡的灵体也神志不清,形貌恐怖。 第二道城墙内外景象极其割裂,这想必不是当年的真实状况,但仍能参照一番。 而最高的建筑上,那座军机阁,在满地流淌的血河间仍彻夜照着亮光,众将灵体还停留在当年的背水一战中,唇枪舌战。 “麾下的千夫长都已经坚持不住了!” “再等等,粮草马上就到了。” “我杀了两个趁乱抢劫的。杀了两个,又来五个,愈来愈多,实在是没有办法……” “最后的粮草给了外围的百姓。”风烨道:“可能将军也知道无力回天,是众死的结局了吧,至少伊直到死没有下令将这道门打开。” 失去理智的兵士对上普通城民,那简直就是一场屠杀,绝不能出现这种事,将军最后应该是选择丢了钥匙,自己也被迫在这血海中沉沦了。 乔灵珊道:“……唉。” 云闲眉眼微凝。 十万人的性命怨气催化成一把魁首,而她现在正要去抢夺。战争便是如此残酷,她必须要阻拦,若得不到头名,孰知道东界的哪座小城不会是这般下场。 游荡的灵体吸饱了血气,随便一个都是金丹高层,云闲三人不敢惊动,只得贴着墙壁排排站,往旁边一点一点挪去。 像三只螃蟹。 入目只见一片断肢,云闲终于找到个能藏人的地方,噗通一声又趴下了。 乔灵珊也一声不吭地拎着风烨另找个地方趴下,这段时间她熟练了许多。 “按理来说,不可能只有我们。”云闲想道,“至少还有一个门派,让我想想。是姬大小姐么?还是和尚们?但大师应该不会做偷钥匙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吧。难道是,薛灵秀?他到这里不会还要带清洁符吧……” 就在此时,云闲的左臂又熟悉地抽痛一下。 实在是太熟悉了,刚刚来到众城的时候也是这么痛的,一想就知道是太平出了什么问题,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