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狡辩,不对,你听我解释。”王婉不敢看他,“首先我觉得我就不是种田这块料,其次你喊别人来肯定比我做得好。” 柳轻寒反而笑了:“你好像很理直气壮?” “事已至此不如坦然接受。”王婉承认自己这方面确实很废,但又有点不甘心承认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柳师弟,不如你教我学医吧?” “学医?叁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可不行。” 王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柳轻寒居然也有严肃的时候。 “你不相信我对人体的兴趣?”王婉突然觉得自己脸皮也厚了起来。 “……”柳轻寒想起来光是他看到的师姐“自我探索”就已经有好几回了,心道说不定师姐在这方面真有几分天赋,于是便有几分松口,“只是我的医术概不外传,你若想学,得叫我一声师尊。” “师尊。”王婉心想只是一个称呼,叫谁也无所谓,于是也叫得爽快,“师尊需要我做什么?” “叫一声便好。”柳轻寒笑道。 既然王婉认真,他也没必要再跟她开玩笑。 然后便有厚厚的一摞医术,放在了王婉面前。 “这些书你且慢慢看,以后我每日都会来,若有什么问题问我便是。” …… 医书对于王婉来说实在是晦涩难懂,等王婉把柳轻寒给的这一摞书看完,已经是半年以后了。 王婉满心欢喜地去找柳轻寒诉说自己的心得,却被告知还有好几个这样的一摞在等着她。 柳轻寒也确实如约每天都会来王婉这儿。他当师尊当得极为称职,对王婉的问题可谓是知无不言。 都说名师出高徒,村里的人们听说王婉是柳轻寒这位“神医”新收的弟子,平日里柳轻寒不在的时候,一些小病小灾倒也愿意让王婉去看。 王婉每每看诊之后,都会将病例与自己的医治方法记录在册,在柳轻寒下次到来时同他讲述自己的医治思路。柳轻寒亦会加以指点,指出其中不妥之处。 久而久之,王婉没有成为另一位“神医”,倒是成为了村里有名的“妇科圣手”。 这几年里,柳轻寒的“实验田”计划成功了,总是在村口聊天的红衣大妈去世了,李铁柱终于娶了张寡妇……凡人一生生老病死,平等地在每一个人身上经历着。 这日午时,王婉正独自在房中小憩,尚未入眠便听得一阵敲门声。 王婉打开门,却是几年前还住在她隔壁的小棠姑娘。 不过现在,村里的人更喜欢称她“刘氏”。 “婉姐姐,听说你最近在接诊么?” “我医术不精,只能看些常见的病。”王婉让她进门,又给她倒了杯茶。 自从小棠出嫁之后,王婉和她快有一年没见了。虽说不算久,但小棠身上的变化却是显而易见——她之前总是将头发梳成双鬟,现下则是将所有长发都堆至头顶,盘成一个单螺髻,用一缕粗布发带简单装饰着。 她坐下来的时候,双腿并得很拢,双手也妥帖地搭在膝上。眼前的人,分明已是一位“妇人”,再看不出任何往日那般活泼灵动的模样了。 “无妨的。”小棠手指绞着腰带上抽出的一丝棉线,倒像有几分难言之隐似的,“我这个病……不好叫柳大夫看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