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明显在沉默,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满。 周寅坤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从乱成一锅粥的思绪里挤出条新思路:“刨妇产,怎么样,推荐吗?” “这个嘛,其实各有利弊,刨妇产的话手术期间是全麻的,但术后伤口免不了会疼,而且多多少少会留疤,恢复也更慢,至少要两叁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正常,所以依我看来不如顺产,毕竟在注射无痛针的之后,一般产妇都能尽可能的减轻痛苦,所以周先生也不必太担心您的太太——” 人没说完话,周寅坤就不想听了,烦躁的挂断电话,说来说去都是不敢跟他打保票能完全没有痛感,什么狗屁专家,庸医!全是庸医! 男人把那本招人烦的破书啪的合上,攥着就上楼了。 一开门,就看见那只大肚子兔正忙手忙脚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倒还不忘慌慌张张地问他:“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夏夏一手置于身后,像是正要藏东西还没来得及藏他就进来了,鬼鬼祟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有一会儿了”,说着周寅坤走进来,顺手把书放在桌子上,看过来的时候故意轻探了下头,想去探夏夏拿在身后的东西。 他动作连贯地收回视线:“怎么还没睡?等我?” “我,看书没注意时间,就耗的晚了点”,肚子上的妊娠霜一着急没抹匀,衣服都粘在肚皮上面,夏夏用手抻了抻衣角,看着倚坐在桌边的男人,“楼下留了饭菜,你看到了吗?” 周夏夏总是这样,明明就是在等他,又死活不承认,次次都以看书作为理由,平时一口一个不喜欢没感情,还不是会给他剥蟹、买药、包扎伤口,罢了。 她嘴硬周寅坤也不计较:“吃都吃完了。” “哦,吃了就好”,夏夏看他还在这里杵着,多问了句:“时间也不早了,你,不去洗澡吗?” 明摆着是在催他起开,周寅坤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几秒,语气慢悠悠却像是在命令:“你身后藏的什么?拿出来。” 其实也不是藏,只是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在涂这种东西,夏夏立刻摇头:“没什么。” “我数到叁。” “一”,他起身慢条斯理地往过走。 “二”,单手解着那两叁颗衣扣。 夏夏控制不住后退的脚步,周寅坤这种脱衣服的动作她最害怕了,一个不小心都会触碰到他情欲的开关,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 抹个妊娠霜而已,尴尬也好过被拖到床上做那种事。 眼瞧着周寅坤就要数到叁,夏夏动作迅速,蹭地拿出来,“这、这个!” “我是觉得以后也用不到了,放着不使最后也是扔掉,挺糟践东西的,就拿出来涂了。”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抹个妊娠霜也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男人胸前扣子完全敞开袒露着精壮的胸膛,看着她羞臊的模样,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有什么可藏的,该抹就抹,家里又没别人。” 是没别人,有他还不够吗。 少女脸皮薄,莫名有种在偷用大人东西被抓个正着儿的羞耻,既然周寅坤没说什么,她也没再解释,绕过他身边把那瓶乳霜收进抽屉里。 刚收拾地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多了一本书,格外显眼,看到上面的书名,夏夏更是猝然瞪大双眼,心里跟着咯噔一下,这也管那也管,难不成她生孩子周寅坤也要掺合,还是说……他要亲自操刀? 这,也太离谱了。 夏夏指着那本书,偏头试探地问:“你看助产学,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亚罗买错了,周寅坤也懒得解释:“学习呗,你这么爱跑,保不齐哪天就得生大街上,到时候我也好救你。” 听着就是搪塞人的话,夏夏也不问了,问了他也不会说。 她干脆就表明态度:“有个事,我是想跟你说的。” “说”,周寅坤颇有闲情地洗耳恭听。 “我是想说,……等我生的那天,你能不能别看着,那样的话就很奇怪,我也会觉得紧张,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夏夏抬头,对上那双看上去不大高兴的眼睛,“……行吗?” 其实关键在于,她听说生的时候,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