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有限,还请将军割爱。” 王翟浅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股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看了就生气。 霍起扫一眼他身后,语气清淡地反驳,“这击鞠场并非王寺丞私有,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 王翟盯着霍起看了片刻,而后呲笑出声。他仰着下巴大手一挥,没再跟两人分辩,带着侍卫径直便入了马场。 横行霸道、有恃无恐。 沉朝顏深呼吸几次,到底是没忍下这口气。她伸臂拦住王翟的去路,侧头瞥他道:“既然都是击鞠,那不如王寺丞与我们正大光明赛一场。输的一方无条件退出,怎么样?” 此话一出,眾人大笑起来。 王翟的目光从沉朝顏和霍起身上扫过,挑衅又轻蔑地确认,“郡主确定?” “怎么?”沉朝顏背脊凛直地回望他,反问:“王寺丞不敢?” 王翟一怔,而后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伸手指了指沉朝顏和霍起,问:“就你俩?” 沉朝顏朝周围环视一圈,又看了看王翟身后的侍卫,说:“二对四肯定不行,我们叁对叁吧。” 王翟蹙眉,“叁对叁怎么打?” 沉朝顏道:“随你们安排,一个前锋两个前锋都行,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王翟故作姿态地顿了顿,才道:“只是这输者退出的筹码太小,我对这样的赌注不感兴趣。” “那你说想怎么办?”沉朝顏问。 “我说?”王翟挑眉,语气褻慢地道:“只怕臣说了,郡主要临阵脱逃。” 沉朝顏冷着脸看他,目光相触的一刹,周围似有电石火光。 王翟倒是被这一眼看得得意起来,手里顺着黑马的鬃毛,慢条斯理地道:“臣听闻沉僕射故后,郡主思父情切,风木含悲。臣念郡主悲思,心有不忍,愿勉为其难助郡主化解。” 他侧头,笑看着沉朝顏道:“故若是郡主输了,不如叫一声爹来听听?” “你放肆!!!” 话音落,一旁的霍起先忍不了了。他将手中长鞭一挥,提拳就要冲上去,却被王翟身后一轰而上的侍卫挡开了。 “嘖!”王翟语气不耐,语重心长地叹道:“就说了你们赌不起,何必呢?” “站住。”脚步被一个平静地声音拽住,王翟回头,看见沉朝顏淡然地望过来。 “我接受。”她的语气无波无澜,“但若是你输了呢?” 王翟呲了一声,像是听到个笑话,不屑道:“我要是输了,我自罚围着这马场爬叁圈,今后但凡见了你,我都跪下来学狗叫。” “我对你学狗叫不感兴趣,别侮辱狗了。”沉朝顏神情冷淡,顿了顿,复又道:“我要你去我爹坟前磕叁个响头,为你刚才口出的狂言道歉。” 王翟脸色不怎么好,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维持着风度,半晌才恨恨地道了句,“一言为定。” 沉朝顏懒得再搭理他。 霍起凑过来,问沉朝顏道:“我们还差的一个人你准备找谁?” 沉朝顏不答他,两步行至场外看了半天热闹的裴真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裴侍卫骑射武艺颇为出眾,他可以上。” “啊?”裴真大张着嘴,没想到围观也会围观到自己头上。 沉朝顏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拉着两人就开始了战略部署。 击鞠是一项以马术和控制能力为竞技的比赛,大周建国之初就常以此作为骑兵训练的一环。大周开国皇帝以武得天下,故而每年秋时,灃京都要举办数场声势浩荡的击鞠赛。 从天子到朝臣,再到国子监还未入仕的监生,都对此项运动有着空前的热情。很多人也因着击鞠一赛声名大振,从此得到赏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