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也没那么重要,由于学校和专业性质的关系,同学还有不少人因为工作撞期而缺席,更不必说陪同前来的学生家属,现在冗长乏味的仪式在体育馆结束,大家叁叁两两走出来,到校园各处穿着学士服拍照留念。 程珍珠告诉自己,毕业典礼就是很普通的活动,陈竞到不了也没关系的。 鞠莉挎着她的胳膊,两个人吃着冰棍,无所事事在操场跑道上溜达。刚才迎面碰到班上的另外几个人,嘱咐她俩一会儿散伙饭时间提早些到,有人晚上还有工作。 “好,知道了。”鞠莉点头示意 那同学又补充了句,“我看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不等饭点,现在就去?” 给大学四年画一个句号,下次再把大家都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程珍珠捏着手机没说话,鞠莉看了一眼,替她答复道,“我俩再逛逛,很快哈。” “行,那包厢见了。” 鞠莉手指在程珍珠的衣襟上比划,示意她冰棍流汤了,故意揶揄,“茶饭不思的,至于嘛。” “我才没有。” 她从包里拿了纸巾大概擦了擦,还是有印子,但是黑色布料上不明显。手机仍然攥在手里,程珍珠克制住不去盯守和陈竞的聊天界面,但是开了提示音和震动,如果有消息她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上一次忙里偷闲连视频还是在叁天前,陈竞看上去很累,声音轻缓,努力扯出来的笑容看得程珍珠心里很难过,她本就帮不上他的忙,现在他稍有些时间应该多休息的,而不是费神陪她聊天。 陈竞没有提到关于毕业典礼的事,也未表示自己哪天可以回国,程珍珠识趣地不问。她怕给他的工作造成干扰,后面几天也没有再发出过视频邀请,只给他发早安和晚安,剩下的有再多要分享的事都默默发给了“文件传输助手”。 心形样子的树,味道寡淡的咖啡,拿错别人行李箱的乌龙,被太阳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 程珍珠用脚尖踢着地面,“我们再去宿舍楼下照几张相吧。” 陈竞在花店等待店员包装的时候,手机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自动关机了。花店离学校有一定距离,但是现在没办法,接过来只能靠腿跑过去,进了校园低头发现有一只茎叶被颠折了。 原来花束这么脆弱吗?他从来没送过,不知道仅仅是拿花都有注意事项。 已经有不少人和陈竞往反方向走,他有点焦虑,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领和脑门滚个不停,随便拦住一个询问知不知道程珍珠在哪,那是有男有女七八个一大群,其中还真有知道的,告诉他“还没走,刚才还在操场”。 然后陈竞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快步赶来,听清的第一句对话就是程珍珠旁边的女孩子叹了一声,不满地吐槽,“猿总到底来是不来?” 他脚步凝住,又是「袁总」。 上次碰巧在程珍珠的手机里看到,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这个称呼在陈竞脑子里牵绊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销声匿迹,现在又卷土重来。 “不来吧,他很忙。”她戴着他送的珍珠耳钉,不自在地摸了摸 陈竞只看到程珍珠的背影,可是听语气也能猜想到她故作轻松的表情,紧接着是此地无银叁百两的补充—— “我没有在等他。” 这个「袁总」挺该死的,不管他是谁。 直到陈竞听见塑料纸轻微摩擦声,才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把花束攥紧了,立刻松了力道,肩膀也跟着卸下去,抬起胳膊左右端详,生怕再给末端的茎捏出个好歹来,毕竟已经坏了一朵了。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上的衬衫和西裤多了很多不体面的褶皱,甚至隐约还有怪味,陈竞低下头猛嗅抻起来的衣料,有些不敢唤程珍珠了。 前面两个女孩子步幅很慢,他在后面不远不近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