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我走进来就想,得亏教室没板凳,不然你们就坐一道了。” “什么亲人,什么板凳,听着好奇怪。”阗资放松了,笑着逗她,“难道你吃醋了?” “神经病,谁要吃你的醋啊!”胡笳拧他一把,“我才不酸。” “痛啊。”阗资不觉疼,但也和胡笳求饶。 车快到家了。 阗资又鬼使神差问她,“那你们会一起打森冰火人吗?” “你猜啊,我干嘛告诉你——问东问西的,你才吃醋了吧?”胡笳憋着坏。 清淡的月光下,阗资慢慢埋首在胡笳脖颈肩,红着耳根,老实承认:“嗯,有点酸。” “神经。” 下了车,胡笳心情就没这么好了。 每次胡笳回家,走在没有深黯的回字形小巷里,她就觉得憋闷。 “你就在这等着吧。”胡笳让阗资等在楼梯口,她解开防盗链,拧开锁,走进去。 阗资看着外面。 胡笳和李慧君激烈吵架。 他就算不想听,也还是听到了李慧君的嘶吼。 “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要把我嫁妆拿走,你跟你爸一个样——” 胡笳顶了回去,李慧君又哭叫:“我赌博?谁高兴赌博!我赌博还不是为了你,我不赚钱你嫌弃我,赚钱了你又要拿走,我手气好了你要把我关家里,你没有良心,你要逼死你娘啊,哪天我死在家里,你就开心了,舒服了!” 胡笳怒冲冲打开门,把李慧君甩在里面,砸上门。 妈妈还在拍门,她抖着手锁上金属铰链。 “走,回你家。” 胡笳说话声沙哑了。 “好,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拿。”阗资伸手,欲接过她里的东西。 胡笳没动,她还有点愣怔,仿佛暂时失去的方向感,只知道自己应该去他家。 阗资借着光,看见她脸颊上的巴掌印。 她妈妈怎么舍得把她打成这样?这是阗资最先冒出来的想法。 胡笳右脸高高肿起,带着指甲刮出的红痕,发红发烫,她的嘴角也跟着肿了,还破了皮。阗资攥紧拳头,心跳加快,他几乎没法移开视线,只觉得心脏都皱起来了,浑身的血液往太阳穴上走。 胡笳大约是觉得尴尬、丢人,她难得垂下眼,不肯看阗资。 他慢慢抱住她。黑暗里,两人没有说话。 回家了。 胡笳让阗资收好银行卡,又让他打开音响柜。 里头竟是中空的设计,窄长的柜子里全是金银首饰,还夹着两叁块金条。 胡笳坐在地上点了点数量,没缺东西,她放心了,让阗资用螺丝刀把柜子拧上。 她一天没睡,太累了,躺会床上才放松下来。 胡笳喃喃,“这些东西跟她放一起,就是祸害,她肯定还会出去赌,觉得自己还有退路。” 阗资握握她的手。 胡笳翻了身,闭上眼睛。 “我真的没想拿我妈嫁妆,她是她,我是我,我就是害怕她被人吃光骗光。我外公外婆又不在了,没人能护着她,我得看着她,我得看着她……”她出了一身汗,头发黏在脸上,阗资替她拨开,胡笳的脸还肿烫着,他用手背贴了贴,胡笳就皱起眉。 “肿这么厉害,很痛吧……”他语气酸涩。 胡笳对着天花板不说话。 阗资在冰水里拧了把毛巾,贴在她脸上,冷敷。 他把房间里的灯关暗,她躺在房间,捏着阗资的袖子,取得一点安全感。 毛巾不冷了,阗资就重新拧一把毛巾,几次下来,巴掌印还是没消,胡笳却说好多了。 “真的好挺多。”她对他笑笑,侧头说话间,胡笳看清阗资的脸。 她愣了下,轻声说:“你怎么哭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