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忽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说苏知远他们是“豪门”,高云霆家也就是所谓的“暴发户”。虽然经济达到了,但财富和教育总归缺少沉淀,时常无法融入真正的圈子。 “……我,有点懂你。” 在高云霆开口之前,秦尧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解释说:“虽然你可能觉得我不配和你比……但硬要说的话,其实也就只有篱笆这边和那边的区别,对吧?” 高云霆愣住,然后看了眼篱笆。 这边和那边。 高云霆忽然笑了下,他难得没有阴阳怪气,转头看着秦尧说:“我没觉得,你不配和我比。” 嗯? 秦尧睁大眼睛,感到费解。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亲切了? 谈话间,苏知远回来了。还不等马匹停稳,他就翻身下马。一蹬,一撑,转身就上了秦尧的马背。 “我擦你干嘛?”秦尧吓了一跳,差点栽下去,被苏知远提着领子拽回来。 苏知远笑着对牧民说:“我带他跑一会。” 牧民的汉语发音不标准,但大概意思是说很危险,不建议双人骑乘。 “我骑得慢些,没事的。” 经过一番推拉,对方要求他只能在篱笆围成的马场里跑,苏知远答应了。 他没学过双人马术,也不敢跑太野。但是这对于秦尧来说,却已经太快了! “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要掉了!哥,我要掉了!”秦尧紧紧抓着绳子,吓得半死。 “掉不下去的。”苏知远的声音顺着烈烈的风传来,难得轻快敞亮。 他一只手环抱住秦尧精瘦的腰,整个人伏在秦尧背上。指腹下是温暖、充满韧性的皮肉和骨骼,和手掌的起伏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秦尧,放松,抬起身。” “……”秦尧咬紧牙,紧张得说不出话。 苏知远又去吻他的耳朵,“交给我,没事的,抬头看看。” 马鞍颠簸,耳边是踢踏的马蹄声。秦尧深呼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 像是话剧的幕布被一把拉开,在剧烈起伏的马背上,秦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张力和冲动。 曾有人说过,骑马是没有翅膀的飞行。秦尧仿佛成了那飞鸟,旋转升腾,向着天空和草原爆发出一声长鸣。 骑行结束后,牧民还请几人进了帐篷,喝了免费的酥油茶。 秦尧喝不惯咸口的奶茶,忍不住吐出舌头。但是在主人看过来的时候,又立刻换上满意的笑脸。 他们傍晚才回到帐篷,发现那三个偶遇的男青年还没有走。相逢即是缘,两拨人一起分享晚饭,围在篝火前畅聊旅行见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