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大教堂前,我和达尼埃拉拍摄了婚纱照,这种中国风格的现代习俗引来了许多当地人好奇地围观,他们有人喝彩,有人不解,还有巴塞罗那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的小偷们,都成为了我和达尼埃拉婚姻的见证人。 伊比利亚半岛的温暖阳光,催促了我的新生。 不同于拥有漫长寒冬的北京,巴塞罗那几乎就是四季如春,我和达尼埃拉的婚后生活与婚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我们同时适应着这里缓慢的节奏,享受着当下的生活,我这才发觉,年近不惑,自己终于拥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者说,这才是生活。 达尼埃拉并没有因为婚姻到来的关系而对我有什么要求,这种一如既往的爱情,让我如沐春风,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我才突然记起远在中国的父亲和杨欣欣,有了些许挂念。 4月底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过世多年的母亲,她向我托梦,问我过的好吗,问父亲过得是否还好,当我正想要回答她的时候,梦就醒了。 我逐渐变得有些惆怅起来,毕竟母亲去世那么久,这样托梦给我,冥冥之中似有所指。 虽然已过清明之际,但我还是不顾达尼埃拉的劝解,独自踏上了返乡的旅程。 达尼埃拉对于扫墓这种中国文化也算是能够理解,虽然没有同我一起前往,但是也只是嘱咐我要注意安全,便不再多说什么。 做了整整一晚的飞机回到北京,然后又直接转机到了济南。 我的计划是先扫墓,然后回巴塞罗那前,再在北京探望一下父亲和前妻欣欣,看看他们这半年过得如何。 出机场的那一刻,耀眼的阳光洒向大地,照的我不由得举起左手遮挡一下阳光。两年多了,我终于又一次踏回了齐鲁的大地。 我没有久做逗留,从长途汽车站坐车回老家又花了差不多整整两个个小时,一路颠簸疲惫,已是午后了,老家的村庄渐渐引入眼帘。路边笔直的树林挺拔高耸,几条大路和小路曲曲弯弯蜿蜒而行,令人心旷神怡。 老家村里还是显得很萧条,毕竟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大城市里打工去了,留下的是为数不多老弱妇幼。 当我快步走到离家一里母亲的安息之处的时候,却发现母亲的墓地不见了! 原来的坟堆现在只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平地,我再三确认,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前年年初我还来过这里祭拜过母亲,现在这里的样子,莫不是家里被人扒了坟? 我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先回村子,问问老家的邻居都发生了些什么,快步走在路上,刚想起给父亲打一个电话,就正巧遇到了好久不见,正在下地干活的二舅。 二舅告诉我两个月前还没到清明的时候,父亲把母亲的墓地给挪走了。 “挪走了?什么叫挪走了?”我一脸不解,还被蒙在鼓里。 “就是你爹把你娘的墓给移走了,说是要给她新弄一个墓地。咋?你爹没和你说?”二舅看着一无所知的我,悉心解释给我听。 “没有,我刚知道。”我摸了摸脑袋“移哪儿去了?” “嗨,我说还是大伟你聪明,不愧是咱们村子里个大学生,这个问题关键就关键在这里了。”二舅故作神秘。 “二舅你可别卖关子了。” “你爹把你娘的墓给移回河南去了。” “河南?为啥啊!”“还为啥啊,你爹是倒插门女婿你不知道?” “这我知道啊,可我妈的墓地,他干嘛移回河南去,我妈又不是河南人。” “这就得问你爹了,我估摸着是你爹给将来自己和你妈葬到一起做准备。” “那将来他百年以后,一起和我妈葬在这里不就完事了!”我感到难以理解。 “你们年轻人啊,不懂以前那些破事。” “以前咋啦?难不成我爹这招来的上门女婿还被人瞧不起啊。” “对咯!你爹年轻时候,没少被人说是吃软饭的。” “嗨!这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我爹还在乎这个?” “那可不嘛!行了大伟,晚上到二舅家吃顿饭。”二舅似乎没把这件事看的太重,但我却不同。 尽管二舅盛情邀请,但我却也一心要找到母亲的墓地祭拜,并把这件事情一探究竟,于是就婉言谢绝了二舅,很快就坐上了去济南的客车。 到了济南,已经是晚上了,只能先在济南的酒店过一夜,吃完饭,才终于打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哦,是大伟啊。” “我问您个事儿,我今天回老家扫墓了,二舅说你把我妈墓移到河南去了,怎么回事啊?也不和我说一声。” “哦,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你不是在国外嘛,唉,怎么你回国啦,也不来北京看看我们。” “我说的是你把妈的墓移走这么大的事儿,事先应该和我商量啊。”我有点生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