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也已经通通入库。 娄氏旧疾复发,柳氏在侧侍奉,期间柳家送来董娘子,擅药膳甜点,擅调理舒心。 他一张张看着,谢府的大小事都细致记下。 柳氏心细如发,着手打理府外田产地皮,又让娘家人先去西山看看。 钱氏筹备生辰宴,来往花费不少,谢二鼎力相助,与柳氏、钱氏共计。 谢大久不归家,钱氏急火攻心,谢二外出感染风寒,曾老替大房叔嫂共同诊治。 柳氏向大房的大夫人赵氏献好,带着董娘子前去给赵氏调养身体。钱氏不满,借生辰宴,向柳氏施压,让其一力承担。 茶水已经冷透,谢远岫却没动,他一张张翻过去,墨迹如浪翻飞,暗藏汹涌,却只涌向一人。 月凉如水,他还记得他的兔子叫月宝。 白白小小,洁白柔软,却不爱出声儿,他喂草就吃,三瓣嘴咀嚼的声音都很轻。 他不明白,就去看别人的兔子。 别人的会吃草,会跳,会发出咕咕的舒服声,有时还会有细小的尖叫表达不满,只是很少去,可他的月宝什么都没有,只会吃吃睡睡,特别又好养活。 带着他的月宝去找先生,带着月宝练字、读书、睡觉、玩耍、晒月亮。 月宝的亲戚住在天上,谢远岫就带它晒月亮。 可月宝还是不出声,只会眯起她红宝石的眼睛表达舒服,蹬腿表示不满,颤抖就是开始害怕,却从不反驳抗拒。 月宝不爱出声,逆来顺受,白色的毛儿像雪,在桌上发着抖,染着血。 谢远岫抬起茶碗,冷透的瓷片在月下待久了像是浸过冰,冷得刺人手心。 他冷静地翻看着,忽然一顿,手腕翻转,浓茶泼洒,茶香四溢。 谢远岫两指夹着那张信纸抬高,背面透过月色,更显得纸张清透,字迹清晰。 柳氏将三担木箱抬到大房,感谢大房照顾,铭感五内。谢二如如遭雷击,愤而离席。 纸张之外,谢三俊眉疏朗,嘴角扬起极小的弧度。 小佛堂依旧安稳,菩萨低眉善目,面容慈悲,柳湘盈将将炒好一卷佛经。 “近日的字进步不少,”娄氏满意地翻了翻佛经,“府里一切都好?” “娘放心,都打理好了。” 娄氏斜睨她一眼,“那钱氏怎的脑子生热,没分寸的膈应人。” 孙嬷嬷是娄氏的人,她让绪兰来找孙嬷嬷就是将钱氏的所作所为统统告知娄氏一声,日后也省得钱氏倒打一耙,多生烦扰。 白玉菩萨下,忌忧惧谎言。 柳湘盈面色不变,“儿媳也不知道,许是大哥最近外出频繁,嫂子生气了吧。” 娄氏轻哼,“随她吧,但生辰宴的事情你要多上上心,届时远岫的同僚也会来,不能在这上面出了岔子。” 柳湘盈低眉顺眼地应下,“娘,我想着去外间的铺子看看,若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也好给宝哥儿带回来。” 现在娄氏对柳湘盈极为信任,没多问就点了点头,只让她多准备准备,最好带几个人,现在外面乱得很。 柳湘盈乖乖应下,除了徐明在内的几个护院,贴身的只带绪兰和月香,天蒙蒙亮就出发。 娄氏尚在梦中,孙嬷嬷又加了点安神香,轻手轻脚地往角门方向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