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离不开谁。” 柳湘盈离开已经夜深,秋阑院中静得吓人。 绪兰嘴唇蠕动,要说什么,柳湘盈心领神会,让她下去休息,嘱咐道:“我这两天睡不好,院子里门窗都关好,什么动静都别放进来。” 银环垂下眼睫,跟着绪兰一块,低低称是。 柳湘盈再醒来是只觉得身子沉重,明明一夜无梦,她却累得厉害,昨夜清清静静,无人上门。 倒是绪兰道,说董娘子有事上门,说是十万火急,今日一定要见。 彼时柳湘盈正在娄氏处,谢远岫也难得休沐,两人算是前后脚的,柳湘盈帮着剥些新鲜莲子。 谢远岫侧目,“莲子能让下面人剥,弟妹不用事必躬亲,母亲也会心疼。” 娄氏也道:“是啊,不是刚给你两个小丫鬟,让他们动动手学着点。” 那两个小丫鬟才七八岁,闻言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柳湘盈笑道:“哪儿能啊,这俩丫头学的可比剥莲子多多了,我也就这些小功夫能做了,娘别嫌弃才是。” 娄氏听得满意,“你做的都是小事儿,这院子里就没人是大事了。” 她羞涩一笑,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谢远岫身上,“娘折煞我了,大伯哥身在官场,我可不敢和他比。” “远岫,你说呢?” 谢远岫呷了口茶,“我不通内宅,做的都是些小事,不敢多说。” 他难得玩笑,在场的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反倒是说话的人,慢悠悠地给自己添茶。 娄氏心中微微发热,苦尽甘来般心中熨贴,她笑着指了指,对柳湘盈说:“盈娘你瞧瞧,怎的真的生气了。” 柳湘盈嘴角动了动,利落地掰下半片莲蓬,“大伯哥是跟着娘一块取笑我呢,赶明儿让大伯哥试试这管家事,盈娘也过过当官的瘾。” 娄氏笑说:“这不是乱套了吗?” 指如削葱,利落地抠出里头苦涩的莲心,她浑然不在意般,“乱套了才好,日子才有趣儿不是?” 谢远岫侧目,柳湘盈说得好听又顺耳,眼角和嘴角都微微翘起,瞳仁黑亮,仿佛满腔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察觉到他的注视,柳湘盈扭头,红润饱满的唇还勾着,细眉往上一挑,娇媚徐徐绽放。 娄氏又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开,没说回去休息反倒往外走。 柳湘盈心知她要去哪里,将莲子交给孙嬷嬷,自己净完手也准备回去,再出来屋外只剩下谢远岫一个人。 “大伯哥?” 谢远岫抬手,两指勾了勾,柳湘盈在他身边坐下。 藤椅被烤热,她半边身子晒在日头下,谢远岫自然也发现了,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矮桌。 柳湘盈没动。 她疯了才会动。 青天白日,还是珥东院,人来人往,娄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万一谁碰见了,总不能悄无声息处理掉。 她坚定地摇摇头,“三哥,这不行。” 谢远岫也不勉强,拉到自己面前,日影从她身上掠过,仿佛被缓缓拨开,露出里头那身皮肉。 谢远岫的目光很有侵略性,手搭上她的脖颈,柳湘盈忽然浑身不适,她别过头,第一次拒绝了他的亲近。 唇擦过脸颊,带来痒意。 谢远岫眼皮微抬,目光黑沉沉的,狎昵地捏了捏日光下近乎莹白的耳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盈娘,对我,你连哄娘的手段都懒得用了。” “我今个儿没心情,”柳湘盈偏头,什么都没察觉似的,目光清亮,“三哥说过待我最好,不记得了吗?” 耳垂一痛,耳垂肿胀起来,谢远岫反复揉捏着那片软肉,捏到红肿发疼了也不放开。 “自然寄的,只是好弟妹,别惹三哥生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