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婷婷才读了两年,但余雯毕业后就在七中工作了,她是美术组的组长,美术社的指导老师。” 石漫话锋又一转:“不过我也并不认定那些学生夜晚的另一个‘自我’就是画中人。那晚学校门口,你和我说其他人都认为林美红疯了,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你在非常的世界看到了林河的画像,他也是被‘契约’的一员,但我曾测过他的真伪,他是人,而且就是他自己,包括余婷婷也是——夜晚的余婷婷。” “林河就是林河,而两个余婷婷都是真的余婷婷。”孔知晚皱眉,“这很难说通,如果不是你判断失误,那就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或者……法器?你们是这么叫的吗?像电视里的桃木剑和咒符,用来除妖辟邪?” “咒具,世上奇怪的咒具千千万,都是承了各不相同的‘咒’。”石漫沉思,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复制一个完全相同的人,说不定真有那样的邪物呢?” “所以去年被锁图书馆的学生也被替换了。”孔知晚回忆,“那件事在余婷婷突然好转之后,虽然那晚我当成了梦,但潜意识的危机感令我开始关注校园的怪谈,我留意过他,特意问了几个只有实验组知道的问题,他对答如流,而且的确是他的思维和会有的反应。” “两个看起来都是‘真的’,但总有一个会是‘假的’,我们这行传承因果的偶然和必然,本来就是‘世上没有两片相同叶子’的证据,是你的因果,别人承不了,你也躲不掉。” 石漫神情难辨地笑了一下:“只是人和人的关系复杂,因果缠绕,编织,拉起一根线,抬起一面网,剪不清理还乱罢了。” “就像你的面和辣椒油?”孔知晚板着脸打掉她偷偷摸摸的手,冷笑道,“小老鼠偷米油的时候也要演讲一番大道理吗?” 石漫悻悻地吃完了最后一口清汤寡水的面,孔知晚结账,挥别过分热情的老板娘之后,她开车送石漫去长荫道。 再次停在那片细柳长荫时,孔知晚一下子想起石漫一手低头捂脸,一手挥舞告别的样子,清冷的夜风都像在重复撩人的情话,她的心又开始难耐。 石漫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站在石台阶上深思,借着建筑师给的海拔俯下身,凑近了一点,近到孔知晚看到她又长又密、微微颤动的睫毛,看到青灯映照到她漂亮眼里的微光,看到她小巧可爱的鼻尖,再看到她好看又粉嫩的嘴唇。 孔知晚的视线不可控地继续向下,嗯,这个姿势,锁骨也看到了。 她有点耐不住了。 “孔知晚,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不在画像,不在鬼影,也不在龙蛇,不在任何表面就怪异的东西,而是‘两个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