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再次化作细碎的砂砾,她不给石漫任何机会,缓缓地消散了,散落的砂砾里飘出不少咒令,都是刚才每一次攻击中石漫不动声色留下的,在飘出的刹那互相勾连,就要爆开,结果一并碎成了土。 石漫遗憾地耸了耸肩,没能给神明大人一波带走。 神明却好像被取悦了,她在这片千年的死寂中降下梵音般。 “她被盯上了,你要小心。”祂说,“下次见,石漫。” 被念出名字的一刻,石漫的心猛地颤了颤,令她泛起生理性的厌恶,好像被蟒蛇舔了一口脖颈的动脉,她眼前的一切也跟着外面坍塌似的,开始泛血色的红,天旋地转。 这就是神明吗……只是叫她的名字,她就觉得要死了。 恶心死的,这是邪神,石漫冷漠地想。 她拍了拍脸,荡着血线往回走,强撑不住了,她像晕车加胃疼还被捆在大摆锤上随风摇晃一样恶心,靠着五感混乱下微薄的共同努力,勉强维持住,没有高空坠落。 她跳下来的时候干净利落,一步到位,自己推测那番景象,肯定帅得方圆十里蛇不敢嘶,现在她只觉这路原来这么长,她爬都爬不上去。 她每次耍完帅都是狼狈狼狈狼狈,都成自然规律了。 石漫不知道怎么坚持的,到最后只是肢体机械地行动,她太久没去找方静补药,又单打独斗用了太多朱砂血,再兴奋过头,只身犯险挑衅最后之神,虽然这神的真假还有待商榷。 她忽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要不就这么松手吧。 她今天稍微有点累。 前面的顽强都不作数,五指只听到这句似的,一点点松开,就在彻底脱离血线时,一只微凉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石漫随之晃了一下,下一秒,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神经已近准备好了调动四肢扼住来人,但身体却沉在熟悉的冷调香里,安稳得找不到北,一动也不想动。 这么没攻击性,石漫混沌的脑子想,那就是可信的自己人,应该是队里来人了。 只不过这队员有点大胆,敢捏她的下巴,还挺使劲。 她不满地闭紧嘴,较劲似的,不让那人得逞——谁这么猖狂,值得一篇万字检讨。 似乎被石副队天然的威严震慑住,那人松开了手,放弃了掰开她的嘴。 石漫正浑浑噩噩地得意,忽然一方柔软触碰了她的唇,动作轻柔又带着引诱,极具技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送进一颗圆圆的小糖丸,糖丸瞬间融化在她唇齿间,流入食道,令她感到微微的不适,她猫似的呜咽一声,艰难地吞咽下去,下意识拽紧了那人的衣领。 她越发向深渊坠落的思绪,被这颗薄荷味的糖球慢慢拽了回来。 孔知晚轻轻退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