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远第二日就兑现了诺言,带着蔺云萝回了班家。 少女一下马车就一阵风似的刮进了班家的小院子,正房,堂屋,灶房一一看了个遍之后,垂头耷脑地回到了蔺远的身边:“姨母还没回来。”说着竟是又要哭了。 男人连忙哄到:“姨母跟爹爹说了,让言言先跟着爹爹归家,她在咱们云京的家里等着你呢。” 听见姨母已经在家里等着她了,蔺云萝的眼睛一下灿若星辰,直拉着蔺远的袖子催促他赶紧回家。 蔺远失笑,捏着她的鼻子道:“别急啊,小祖宗。你不和婶婶道别吗?”他用眼神示意蔺云萝去看邻家的妇人。 妇人一脸慈爱地拉过她叮嘱到:“言丫头,你如今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了,就要跟你爹爹回家了。婶子也没帮到你什么,只盼你以后一切都好。” 蔺云萝扭头看了蔺远一眼,然后竟然知礼地道:“谢谢婶娘关怀,言言记下了,言言回京后定会日日祈祷婶娘身体康健,阖家美满。” 那妇人面色惊讶自是不提,端见少女说完又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男人道:“言言还有吗?爹爹和嬷嬷们昨日教的。” 她这才想起,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向妇人行了个大礼:“多谢婶娘多年照拂!” 妇人这番更是惊讶不已,眼中似有泪水滚落。 蔺远转头,下面的人就捧上来了一大包金银:“在下对这个女儿爱若珍宝,此番能寻回爱女多赖您的照拂,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在下另在城中为您家置办了宅子,也为您找了合意的营生,为公子找了最好的书院进学,只盼您不嫌,屈尊入住。” 妇人还待推拒,又听面前的男人道:“在下知您品行高洁,必然不肯收下。” “然则,您有子有女,儿子需进学,女儿也需出嫁,微薄谢礼就当是我给公子和小姐的一点心意吧。” 妇人回头一看,自家小子和闺女眼巴巴地看着那点吃食,又见他们衣衫褴褛,和已经穿金戴银的言丫头形成鲜明对比,到底还是收下了蔺远的谢礼。 “既然如此,民妇就多谢大人的照拂了。” 这边事毕,蔺远又使人为班家夫妇修整坟墓,留了人手为他们翻修旧宅。 至于那个不孝不悌的班大郎,念及他是班家夫妻唯一的血脉,蔺远使人把他丢进了军营去磨练。 他希望能为班家磨练出来一个能顶立门楣的儿子,如此也算不辜负班家夫妇用心教养言言一场。 一番事务处理下来,日子悄悄就滑至月底。蔺远终于带着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到家呀?我想姨母了。”蔺云萝抱着米糕,一脸忧愁的问道。 男人给她擦了擦嘴角的食渣,问道:“言言不喜欢爹爹吗?怎么天天都在找姨母?爹爹不是说了姨母还需要几日给言言准备礼物吗。” 这样的比较,蔺云萝这段时间听了不少。可是爹爹现在在她的心里和姨母同样重要,所以每次被问及,她都不知道怎么选。 她小嘴一瘪,机灵地转了话题,指着外面道:“爹爹,你看那只鸟!” 父女相处半月,蔺远想尽了法子让蔺云萝改口叫他“爹爹”。而今总算是有些成果了。 蔺云萝现在做什么都离不开她爹爹,且内心里也知道她爹爹宠着她,爱着她,竟然也开始会适时地耍一些小脾气了。 譬如现在,两手拿的吃的就是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