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一早,素玉丹翠几个就为嘉善来梳妆更衣,展岳今日也贴地穿了件朱红的袍服,上头绣着“飞鱼”的花样。 官员们的衣服,通常都是按照品级而绣着不同的纹样,文官和武官的又要不同一些。但诸如“蟒”、“獬豸”、“飞鱼”等绣纹,却是由皇帝特赐,尊贵在其他之上。 这表示一种荣耀与无上的圣眷。 今日是陪嘉善归宁,怎么也不能给嘉善丢人,所以展岳特地令剑兰找了这件飞鱼服出来。 嘉善还在梳妆,见这家伙已经大喇喇地端坐在上房正首,眨也不眨地瞧着自个,嘉善不由问:“该备的,都备好了吗?” 普通人家的姑爷陪姑奶奶回门的时候,按规矩,要给小辈准备封红,皇家也不例外。 嘉善在章和帝的子女中居嫡又居长,底下无一例外,全都算弟弟妹妹。不管是亲近的还是不亲近的,这回展岳肯定是要大出血。 展岳道:“备好了。” “昨晚给你瞧过,”展岳抬眸问,“你忘了?” 提到昨晚,嘉善不由地脸一红,只道:“备好了就成。” 两人到正堂以后,闻老太君又与他们交代了一些话。毕竟今日是陪公主归宁,也是怕展岳在规矩上出了差错。 二人携手出门,外间却飘起了雨。 展岳笑道:“春雨贵如油,今年的收成会很好。” 嘉善笑说:“若能如你所言,父皇将能少很多思虑。” 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较之以往,更少了些。 展岳挑起帘子往外看了眼,复又阖上,他淡道:“地方官三年一考核。这几日,正好是品绩上佳的地方官,考核进京的时候。父皇也许,没有很多时间留给我们。” 嘉善点头,体贴道:“不要紧。” 她又抬起首,戏谑地望了展岳眼,轻声问:“待会儿见到父皇,你会怕吗?” 对于许多女婿而言,泰山大人都还是有一定威慑性的,这个泰山大人还尤其地不同寻常。 上辈子,展少瑛每每见到父皇的时候,虽不说战战兢兢,可也总是小心谨慎。父皇曾私下里与自己说过:“以往看他,尚觉得有几分青年才俊的样子,怎么娶了朕的女儿,反倒变得小家子气起来。” 虽然嘉善不以为展岳会步展少瑛后尘,但一想到展岳也会收敛起脾性,就莫名觉得有些期待。 毕竟他在夜里,可没少折腾自己。 展岳侧首看她,慢条斯理道:“不怕。” “这几日我入宫当值,已与父皇打过照面。”展岳黑眸清亮,拿了嘉善的一抹发丝在手心上把玩,他的语气慵懒,“父皇待我没什么不一样。” “我若太过谦卑,只会被父皇小瞧,”展岳挑眉,含着笑意道,“若太过硬朗,也会让父皇觉得担心。” 展岳平静地说,“我心里有数。” 他玩着她的青丝,却越玩越失分寸。嘉善只得瞪了他一眼,把发丝从他作怪的爪子上抽出来。 她靠在他肩头,两只手禁锢着他的手,不许他再乱动。 马车穿过东直门后,缓缓入了宫,章和帝已在殿上等着他们。 旁边的含元殿里,静妃和庄妃也率宫人们摆上了宴席。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