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于前线消失必是事实! 何至于此?这些时日,边疆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善烦闷地揉了揉眉心,心中的狐疑与担忧越甚。 且说宫里,展岳这边的情形比起嘉善来,却只有更严峻。 永定侯一族早被削爵,其亲族子弟这些年在朝为官的人数甚少。即便是有,也是傅姓的旁支旁支,与傅骁早已关系不大。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展岳。 按理,他姓展,理应是安国公府上的人,可他与傅骁的关系,至今尚未出五服。两人的确是嫡亲的甥舅不假。 傅骁此时于军事上有碍,展岳再身兼九门提督,怕是不妥了吧? 正是因为许多人想到了这一环,所以今日的大朝会上十分热闹。 为着要不要给九门提督换人一事儿。 兵部尚书董烈首先出列道:“傅骁战败,今又挟兵潜逃。此举将埋骨沙场的几万战士置于何地?安定侯如今尚在边疆苦守,未免将士心寒,臣请陛下通缉此人。若各州县一经发现,就地论处。” 展岳面色凝重,坐在陛阶之上的章和帝则看不出喜怒。 刑部尚书安阳瞥了兵部尚书一眼:“傅骁是败军之将,通缉原也应该。只是战场一事尚未说清,董大人何必急着就地论处。” “臣以为,傅骁只一子,如真是潜逃,必会回来看家小,派人严守傅府,当会有收获。”安阳道,“至于通缉令,可依旧下发到州县,如有傅骁的线索,即刻押送进京就是。” 董烈面色不善道:“素闻安大人手段果决,更是精通刑讯之术。不想竟对傅骁之事如此温柔。” 董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展岳,复又阴阳怪气地道:“安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傅骁不是潜逃,是带兵投敌了呢?” 安阳语气冰冷道:“如果投敌,傅家家小自然一个都不该留。” 董烈不作声了,大理寺卿则继续道:“先帝在位时,永定侯傅炎就有与突厥通敌之嫌。陛下心胸广阔,海纳百川,不计傅家昔年之失,重用傅骁,不想傅骁竟又重现傅炎的过错。臣以为,陛下还是需防患于未然的好。” 这句防患于未然说得莫名其妙,可长眼睛的人都看到,大理寺卿的视线一直盯在了展岳身上。 展岳倒是面不改色。 南平伯很快反唇相讥道:“即便是先帝在世时,也没亲口断言过傅炎通敌。怎么到了孟大人口里,好像当年傅炎通敌之事,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 “如何防患于未然,不如孟大人说仔细些?”南平伯眯着眼问。 大理寺卿道:“伯爷既然这样讲,臣便斗胆直言了。” 他目光锐利:“展砚清与傅骁虽不是同宗族,却是实打实的甥舅。臣不敢质疑展大人的忠诚,但九门提督乃是守卫京城九门之职,何等重要,一丝差错都不能容忍。” “臣奏请陛下将展砚清移调他职。”大理寺卿说完后,率先出列跪下。 有了这一个带头的,陆续便有人下跪喊道“臣附议”。 南平伯几个见情势不妙,正待出声,章和帝却轻轻抬起了手,他的视线转向展岳,沉声道:“你如何说?” 展岳正静静站在大殿上,他皮肤雪白,一身正二品的官服,把他的骨骼显得极为修长有力。 众人的注视下,他平静地掀起衣袍,跪下身道:“臣行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君父。” “嗯。”章和帝颔首道,“朕将大公主许给你,便是信得过你的为人。” 大理寺卿几人愕然,旋即又明白过来,陛下这是在警告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