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微笑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嘉善忍不住去抹眼泪,“若救不回来,旁人自会恭贺你的大胜,可你想过我们母子没有?”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从此以后,你打算只做那个梦里人吗?” 嘉善被展岳紧紧地抱着,还是忍不住分出一只手去锤他,又担心他伤势未完全痊愈,不敢下手太重,粉拳在他的背上砸了几下就罢休。 展岳捧着她的脸,仔细擦去泪痕:“当然不。我不要当梦里人,所以我回来了,回到公主身边,回来见瑄哥儿和双喜。” “我的公主,是我不对。”展岳说,“累你为我担心。” “那一次的时机太好,我必须拿下叶利可汗,否则西北边境常年遭受滋扰,民不聊生。”提起边疆战事,展岳的口吻好像一下子郑重了起来,他的胸膛既温暖强大,又妥帖安全。 展岳道:“这一年,我待在边城,见那边的百姓因年年作战,各个穷困潦倒,与京里的富贵繁华可谓天壤之别。” “我答应过他们,会让他们安居乐业,不必担心突厥人再来骚扰掳掠,”展岳的身躯像一座山峦般立着,他说,“应允的事情就要做到,对不对?” “就像我答应公主,会全须全尾地回家,我就一定会平安回来。既不能失信于妻,也不能失信于民。”展岳说,“君子一言九鼎,公主相信我是个君子吗?” 嘉善微微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看见了他那浓密的眉宇下,如头狼般明亮晶莹的双眼。 嘉善喉头滚动,只觉自己被这双眼里的信念和意志深深击中。 她忽然悔恨起自己适才痴儿怨女的做派来,无端显得小家子气。她说:“你是最了不起的君子,一字千钧。” 嘉善吸了口气,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砚清,是我该说对不起。” “你旗开得胜,我却因为这些儿女情长来埋怨你,”嘉善把脸在他心窝上蹭了蹭,“你原谅我好吗?” “好公主。”展岳温柔地在她发丝上揉动了几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刚收回爪子的小豹子,“久别重逢,我们都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好不好。” “好!”嘉善用力地点头,一双杏眼水汪汪的。 展岳目光温润,掌心在嘉善背上来回抚摸,力度一下下加重,情/欲夹杂。 嘉善却还惦记着他方才所说的话,左右思考了一阵子,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西北?” “怎么会,”展岳笑了笑,“你没去过那里,你若是到了那儿,发现气候干燥,四处尘土飞扬,还常生暴乱,就不会再问这样的话。” “可你刚才提起西北百姓,眼里在放光。”嘉善说,“是从前没有过的光。” 展岳微微一顿,勉强笑说:“那边民风淳朴,获得百姓的爱戴很容易。而他们的爱戴,会让我感觉被需要,好像这些年读的兵法都有了意义。” “我不是喜欢西北,我只是喜欢太平盛世,而这太平盛世,有你才美。”展岳认真地说。 有她的太平盛世,多美妙的几个词语啊。 嘉善拥抱他,以迎接一座山般的状态:“等彻底赶走了突厥人,可以带我去吗?” “虽然你说了那里的诸多缺点,但我还是想去看看被砚清亲手平定的地方,走过你厮杀过的战场,见一见被你承诺过的百姓。” “好。”展岳稳稳地答应,“一定带你去。” 嘉善将脸埋在展岳的胸口,闭起眼睛,感受着他蓬勃的肌肉以及那滚烫的肌肤下,一颗炙热鲜红的心。 这是她的英雄啊,也是天下人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