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和廖曼玲玩得好,上课时都是坐在一起,其实廖曼玲比廖二哥还要大一岁,但因为原身上学早、廖曼玲又读书晚,所以原身要高一个年级,廖曼玲这学期应该读初三,但廖杉都没在学校见到她,所以才一直没想起这个人来,直到刚刚碰面。 “我不读了。”廖曼玲说得轻巧,不以为意,“我嫂子刚生了孩子,我要帮衬着家里的活计。” “可是——”廖杉张了张嘴,还是没多说什么。 这种情况才是人们习以为常的。女孩最多上个几年学,便会早早辍学下来帮衬家里、操持家务。还有些女孩连学都没有上过,家里穷、大人也不让。 廖杉说什么劝廖曼玲继续上学的话都会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能去读高中的她才是这个村子里的异类。 被河水浸得发凉的粗糙细手握住廖杉的手,廖曼玲眼含羡慕的说,“三儿,你要好好读书啊。” “……”廖杉心口发沉,喉咙凝塞,“有时间就来找我玩,我给你念书听。” 她还是觉得遗憾,从记忆中看,原身的这位朋友学习也很好,是和“小廖三”一样认真刻苦的小女孩。 廖曼玲笑着应了。 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再来过。 —— 廖杉望着高山、天空,第n次清晰的认识到,这时候的廖家村愚昧、贫穷、落后,要改变命运必须走出去。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 廖爱党腋下夹着小弟从山上下来,就见读书读傻了的小三站在山脚下发呆,他没好气,“站这儿干啥,堵我呢?” 廖杉回过神来,就见一道黑影朝自己飞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个半黄半红的野柿子。 廖胜利双手抱着柿子啃得正欢,只舔不舍得吃,“我们可没背着你偷吃,都让别人摘去了,只剩这两个,还是二哥爬到树上才在顶上找到的。” 廖爱党冷哼,“这种酸不溜秋的东西我才不爱吃。” “哪里酸了?”廖胜利刚要为美味的柿子鸣不平,突然眼珠子一转,连忙改口,“是挺酸的,三姐你吃不?吃不了酸的话可以给我,我不挑的。” 廖杉不理他,有些感动的看着廖爱党,“二哥,虽然你长得又凶又黑……” “脾气也不好,” “还有些大男子主义。” 廖胜利慌张的小眼神左右瞟着脸越来越黑的二哥和小嘴叭叭还在继续说的三姐。 “脑子也不算聪明,”廖杉认真的说道,“但你要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廖家村只是我们的起点,但不该是我们人生的全部。” 廖爱党目光幽幽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知道了。”廖爱党带头往家走,“回去我就学习。” 廖胜利捧着柿子还在舔,怎么二哥突然就不生气了?想不明白,柿子真好吃,要是天天都能有就好了。 廖二哥确实有开始认真学习,硬着头皮学。 态度值得嘉奖,结果一塌糊涂。 廖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着她哥刚刚随堂测试作出的答案,“课上李老师讲课你认真听了吗?” 廖爱党刷刷翻开笔记本,“听了啊,你看我都记笔记了!” 廖杉质问,“那你给我讲讲李老师都讲了什么知识点?” 长相又凶又野的黑皮青年平时锐利明亮的双眼突然失去光芒,磕磕绊绊的说,“啊、额……在水里或融化状态下的能够导电的化合物叫电解质,如盐、碱、醋……” 廖杉额上青筋崩起,“是酸,不是醋。” 坐在前面的陈磊扭过身子来,“酸和醋不是一种东西吗?” “不一样的,醋属于酸的一种,但酸不仅仅只有醋一种,酸是一类化合物的统称。”廖杉不能给这些连试管瓶都没见过的孩子们讲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