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廖杉手下逐渐有了形状的不是雪人,而是个长条的圆柱体,两侧是三角形,看上去有些怪模怪样,但其实她是在做自己设计的那架飞机。 廖杉兴致勃勃的想做出个雪模型,她哼哧哼哧的捏出个飞机的大概形状,双手就已经被冻得通红。 她搓了搓手,哈了口气,也算是玩过瘾了,该做正事了。 廖杉站起来几个大步上了台阶,走进图书馆里。 中午,王川泽从图书馆里走出来,没两步就看到了雪地里那架“飞机”,他皱眉,谁做的这么丑的飞机? 他忍不了,上去又精修了起来,加了亿点点细节,前置进气口、发动机喷管、机舱、尾板……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川泽终于满意了,这才想起要去食堂吃饭的事情,他连忙匆匆朝着食堂小跑过去。 下午,程德霖一下课就往图书馆跑,他借的书要到期了,今天必须要还上。 他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看到了雪地里的那架飞机,他纳闷,“怎么只有飞机啊?” 不多时,雪飞机旁边又多了个雪导弹。 这一天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雪地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等到夜色深沉,路灯一如既往的恪尽职守,昏黄的灯光幽幽的笼罩着地上一堆雪做成的飞机、导弹、舰艇、坦克……白雪莹莹,让它们折射着灯光,看上去仿佛都在闪着细小的光芒。 今年廖二哥又特意赶来了北市和廖杉一起返乡。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人们的日子好过了些,坐火车的人格外的多,简直有了些后世春运的热闹景象。 廖爱党背着几个大包一马当先的挤过拥挤的人群,硬挤上了绿皮火车,他转头朝着廖杉伸手。 廖杉也使劲伸长了手,但还是被上车的、下车的人们挤得动弹不得,甚至被带着往后走。 她有些恍恍惚惚,莫名想到了那副《创世纪》油画,同样是伸着手的两人,但上帝和亚当的手指是碰到了一起,而她和廖二哥伸着的手根本碰不到,甚至被中间拥挤的人群挤得越发远离。 突然一股大力袭向廖杉的后背,她被推得向前一扑,没有功夫再胡思乱想。 后心窝被人重击,险些吐血的廖杉向后一看,只见王川泽又在蓄力,不等她反应又是一下大力的推搡,廖杉被推的又向前踉跄几步,挤过了好几个人。 廖爱党抓住机会,扒住车门,探身一把抓住廖杉的手腕,把人连拽带拉弄上了火车。 王川泽自己则轻巧的借着来往人拥挤推搡的力气往前挤,三两下从摩肩接踵的缝隙中挤出,拉着车门把手一下上了火车。 廖爱党找着空位置,廖杉后心窝还在隐隐作痛,她回头看了一眼王川泽,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啊。” 王川泽没多想,只言简意赅的答,“不客气。” 廖杉真要吐血了。 廖爱党找到座位,一扯廖杉的胳膊,“还站着聊啥,快进去坐。” 说完他又看向王川泽,微笑,“你坐最外面可以吧?” 王川泽没意见,廖爱党就一屁股挨着廖杉,坐到最中间,势要将严防死守坚持到底。 反正他就是看王川泽不顺眼,都是男的,连一起上个厕所都不行,真不大方。 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中午才到榉县,三人大包小裹的往村里赶路,等到了乡下的交叉路口,王川泽和两兄妹分开,他朝着陈家村走去,廖爱党和廖杉朝着廖家村走去。 和王川泽分开,廖爱党才和廖杉说起悄悄话来,“你没和他有什么吧?” 廖杉摇头,不以为然,“啥都没有。” 廖爱党犹不放心,担心自己妹子别是年纪小还啥都不懂,“你就没有过……额,就是时刻惦念着他、心情全被他牵扯着、为他伤心难过、想让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吗?” 廖杉恍然,“还真有。” 廖爱党拳头硬了,就听廖杉接着说。 “你说的好像我老师啊。” 什么?廖爱党茫然的松开了拳头。 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