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头发掖到耳朵后面。 王川泽一只手就稳稳撑住了雨伞,护着廖杉往莫斯科航空学院走去。 滂沱大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大家都在室内躲雨、工作。 简直历险般,廖杉一下子冲进教学楼里,长出了一口气, 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狼狈。 王川泽把雨伞收起来, 沾了雨水的眼镜镜片影响了视线, 他只能把眼镜摘下来, 对着变模糊的廖杉说,“伞给你。” 廖杉见他浑身也湿得厉害, 接过雨伞后去掏和包一起放在塑料袋里的一卷卫生纸,“你要不要擦擦——” “谢了!”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接过廖杉递过来的卫生纸,郑子昂也是一副落汤鸡模样,“怎么今天是这么个天气?” 他擦掉了脸上的水,才发现面前的廖杉和王川泽俱是看着自己,郑子昂看着两人,疑惑,“你俩不收拾一下?” 廖杉的目光向下,落到他手里的卫生纸上。 郑子昂后知后觉,赶紧递出去,“哦哦哦,你俩也赶紧擦擦。” 三人匆匆忙忙把自己收拾妥当些,走向答辩的教室。 教室内老师比学生还要多,由29个来自不同学校的专家教授组成学术委员会主持,共同评审学生交上的毕业论文。 廖杉曾面对过更多人的场面,但此刻她把自己全文118页、图59张、14张表的论文报告,提交给学术委员会审阅,她站到讲台中央,面对下面的教授们,还是不禁紧张起来。 也许是这三年的学习她拼尽了全力,也许是太想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又或许是在紧张未来。 廖杉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眼间已经找回现代召开汽车新品发布会时的状态,自若的开始自己的答辩,“yчnteлr, пpnвet.(老师们好)。” 她用流利的俄语说着,“我叫廖杉,我研究的课题是飞机发动机喘振现象及如何进行干预控制。旋转失速和喘振是两类主要的气动失稳流态,极大的限制了飞机涡轮发动机的工作范围、性能及可靠性……” 巴浦林诺夫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自信冷静的廖杉,心中满是满意,在她对答如流的应对学术委员会提出的各种问题时,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顺利通过答辩的。 就在这时,突然教室外面教务处的同事探头进来,拍了拍巴浦林诺夫的肩膀,示意他出来一下。 巴浦林诺夫疑惑的走了出去。 半晌后,他再走回教室,脸色变得不太好。 郑子昂注意到了,他拿胳膊肘捣了下只顾着关注廖杉的王川泽,小声的说,“你看老师的表情,廖杉答辩不是挺顺的吗?” 王川泽看向巴浦林诺夫教授,也是有些不解。 讲台上,廖杉结束自己的答辩,对着学术委员会的二十九个教授鞠躬,随即下台。下一个答辩的鲍里斯上台,他把自己的论文交上去。 巴浦林诺夫站在教室后面,朝廖杉招了招手,“来,三,过来这边。” 他的身边还站着王川泽和郑子昂,廖杉走过去。 巴浦林诺夫看着自己这些华人学生,面露不舍,“大使馆的人叫你们不要耽搁,以最快的速度毕业,尽快回国。” 三人俱是愣住,这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 “毕业证书以及三年的成绩单我会催促教务处那边先抓紧给你们办好,”巴浦林诺夫说道,“最早应该明天上午你们就可以来拿了。” 第二天,拿到了苏联国家考试委员会授予的飞机设计专业“飞机建造工程师”称号的毕业证书、以及记载了三年学习的全部课程成绩为“优秀”的成绩单后,廖杉和其他的留学生们在苏联的学习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本来今天不用来学校的苏联同学们整齐的聚集在学校里,送别的还有这三年教授过课程的老师们。 卓娅依依不舍的拉着廖杉,“我会想你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