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泥浆将不周放出来。 “谁?刚才是谁用泥浆偷袭我?”不周气呼呼地问道。 “是我,怎样?你这个死老头还有脸怪罪朝曦?朝曦这么好的性子,若不是被玄度逼急了,她能伤害玄度?你作为他们两人的长辈,要么就是对他们疏于关心,没能及时发现他们之间的矛盾。要么就是发现了,却没有起到为他们俩调解矛盾缓和关系的作用,说来说去就是你没尽到做长辈的责任,怪朝曦干嘛?”阿垠骂道。 “你——” “我怎样?我有说错一个字吗?最讨厌你们这种平时撒手不管,晚辈闯了祸就跑出来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教的长辈!一天到晚叨叨叨的,啥也不是!”阿垠叉腰。 “有你什么事?一边去!”不周说不过她,转过身看着朝曦。 朝曦看到他,心里很羞愧。当初为了保命拜他为师,他提出的两个条件自己一个都没能遵守。 “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哪敢当你的师父啊?你要是心里有我这个师父,你能对我养大的小白下那种毒手?闲话少说,小白的内丹呢?给我。”他伸手讨要。 朝曦垂眸,愧疚道:“给不了了。” 不周瞠目:“什么叫给不了了?你把它丢了?” 朝曦摇头。 “那是怎么了?” 朝曦咬唇。 “你倒是说啊!” “被她吸收了。”阿垠见朝曦实在开不了口,替她回答道。 “什么?吸收了?怎么会……”不周惊诧,说了一半反应过来,还能怎么会,肯定是小白自愿的。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啊,你说说你,欠他的要怎么还?”不周急得团团转,焦灼不已,“内丹与神族牵涉颇深,失了一颗内丹,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定然好不了,我得赶紧回去!”他嗖的消失,又嗖的回来,对着朝曦的额头打入一道灵力,气冲冲道:“这是风信术,以后你不管去了哪里我都能知道,做完你的破事就给我回来向小白道歉!”说完又嗖的消失了。 他来去匆匆,林间之前平静轻松的气氛却是一去不复返。 重光与决云弥生坐在树根下,沉默不语。 朝曦与阿垠坐在对面的树枝上,阿垠揉了朝曦一把,道:“好啦,别难过了。事已至此,唯有先解决眼前的困难,早点拿到扶桑神木把金乌族救出来,你才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朝曦点头,看着她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师父,他和……和玄度都是为我好。但是还是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 阿垠低着头,手指扭绞着身上的鲛绡,道:“其实我说他那些话,都是跟我哥学的。我小时候很调皮,三天闯个小祸,五天闯个大祸,每次我爹怒气冲天要来收拾我时,我哥就会拦住他跟他吵架,让我趁机开溜。” “那你哥哥曾经对你还是很好的。” “他一直对我很好,就算是敦薨之水那次,他也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你以为就凭我们几个,真的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回?”阿垠笑了下,但朝曦觉得她其实有点想哭。 “那……现在你自由了,你会回家吗?”朝曦问她。 阿垠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朝曦猜测她和家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矛盾,所以才不肯回家,未知全貌也不好相劝。 阿垠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撑在树枝上,晃着小腿故作轻松地对朝曦道:“其实我与你也算是同病相怜,你们金乌族是受天罚的种族,我们鲲鹏族其实也是。你知道我们鲲鹏族如今还剩几条鱼吗?七条,连我在内,一共就七条。上天是公平的,它给了我们无与伦比的体型与战斗力,就让我们繁育困难,并且每次过度消耗后都要陷入沉眠。沉眠,是鲲鹏最虚弱最危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