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了……”她看向兰屏,眼神竟有些可怜:“我真的尽力了——兰姐姐。” 兰屏心头一酸,安慰似的摸了摸游照仪的头发,声音也有些沙哑了,说:“我知道。” 这一点安慰似乎给了打破了她一直维持的冷静,游照仪以手掩面,几滴清泪从指缝间溢出来,无声的落在地上。 …… 第二日清晨,兰屏再次推开了宣峋与的房门。 他还是昨日那个姿势,似乎动也没动,睁眼看不知看向何处,饭菜还在原位,早就冷透了。 兰屏关上门,轻声说:“殿下,我们该走了。” 半晌,宣峋与才有所动作,晃了晃身子,艰难的站了起来,兰屏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脸色惨白,眼里都是血丝,一副灰败的样子,任由兰屏给他整理,又戴上帷帽,走了出去。 游照仪和许止戈在马车旁等她们,宣峋与低着头,踩着一边的脚凳走上去,可是僵硬了一夜的身子不听使唤,脚下一扭就要摔倒,游照仪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托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宣峋与伸手抓住车壁站稳,扭了扭手腕,用力甩开了她的手,尔后一言不发的钻进了马车。 许止戈还是第一次间宣峋与拒绝游照仪的触碰,震惊的看向了兰屏,对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话。 游照仪没什么反应,神态自若的收回手,道:“我来驾车吧,大哥,二姐,你们进去。” 许止戈正要推拒,被兰屏一把拽住,说:“好,你驾车也行。” 二人上了马车关好门,游照仪搬起脚凳放在一边,利落的坐上去握住缰绳。 昨日那个小院在城东一个叫题金的巷子里,离客栈不远,整条巷子住的都是有些家产的商贾或官员。 大约一刻钟,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游照仪轻轻敲了敲车门,道:“到了。” 车门应声而开,兰屏和许止戈先走了下来,游照仪轻轻推了推许止戈,自己退到了一边。 许止戈只好上前一步,伸手扶了一把宣峋与。 气氛一度凝滞。 正屋加上东西耳房、厢房,共有五个屋子,本来默认宣、游二人一起住在正屋,此刻怕也是不行了,游照仪看向兰屏,见她点了点头,便先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东耳房,宣峋与顿了顿,一言不发的进了正屋。 许止戈、游照仪住了东西耳房,便于保护宣峋与,兰屏则住在东厢房,靠近垂花门。 收好东西后,游照仪让许止戈留下保护宣峋与,和兰屏一起去往月引香。 月引香在城东,藏在七弯八饶的巷子里,二人由郑蓄领着,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 游照仪一边默默记下路线,一边应和着郑蓄的寒暄。 郑蓄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明明边上还有兰屏这个大活人,他跟看不到似的,一心跟游照仪说话,游照仪虽有些不耐,但她这么多年来演技已然被磨练了,根本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 于是郑蓄更加来劲,还未走到铺子,便和游照仪约了晚间吃饭,她和兰屏对视一眼,先同意了。 正说着,二人走到了香铺门口。 那门头上挂一块木匾,刻着“月引香”三个大字,字体瘦长飘逸,别有一番风韵,木匾边上还别着一面绣着祥云纹的锦旆,上书“镜花水月,引香入怀”。 那门头不大,除了锦旆之外便干干净净的毫无外物,里面的香料也不多,整齐的一个个码在木格中,只占了半面墙壁。 他们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门内也没有小厮出来招揽,郑蓄笑着说:“这店家性情有些古怪,但你信我,他制香一绝,我读完书那两年读书睡不着觉,全靠他的安神香。” 郑蓄家中生意很大,只有他一个独子,父母希望他能认真读书考个功名,可惜他没什么读书的天赋,学得无比痛苦,后来他父母见他实在辛苦,只能算了,开始让他上手家中的产业。 可他放下书本后不知是读伤了还是怎么,竟天天睡不着觉,如此持续了一年之久,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形容枯槁,他父母几乎动了所有关系寻找名医,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出了大价钱悬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