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姜屿推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利落地起身下床,从梳妆台里找出一根白色的发带。 “先用这个试一试吧?”她回过身,晃了晃手里的发带,“我陪着你,如果实在不行再取下来可以吗?” “可以。”谢知予差不多猜到她要做什么,从她身后绕到梳妆台前坐下,“师姐想试便试吧。” 发带是丝绸制的,透光性很好,用它挡住眼睛,视野受阻,但抬头面对直射下来的日光时还能感受到一点光亮。 姜屿将发带架在他鼻梁上,绕了一圈,在脑后系了个蝴蝶结。 她看着镜子里的谢知予,面容姣好,露出的双唇饱满殷红,皮肤冷白如玉,泛着光泽,但因为眼睛被蒙住,反而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种残缺易碎的美感。 眼前陷入黑暗,耳畔也听不见她的声音,谢知予变得有些焦躁,下意识唤了她一声。 “师姐?” “我在。”姜屿回过神,移开目光,伸出手指在他面颊上刮蹭了一下,“这样会害怕吗?” 谢知予微微偏过头,用脸去蹭她的手指,说:“还好。” 他拢住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热度从她手心传递过来,安抚着他,令他心安不少。 尽管他表现得还算正常,但姜屿还是察觉到了他的身体在轻微发抖。 摆脱心理阴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她得想个办法先转移他的注意。 “谢知予,我有问题想问你。”姜屿垂下眸,看着将脸依偎在自己手心的谢知予,“我们刚到南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蒙我的眼睛?” 谢知予顿了一下,他仰起脸,看不见她的神情,便只能从语气里揣摩她的意思。 “师姐,你生气了吗?” 姜屿不出声。 他立刻偏头,用鼻尖去磨蹭她的手心,乖巧说:“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对我生气。” …… 怕她生气所以蒙她眼睛,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心里这般想着,姜屿面上却是不由笑了,弯起杏眼,屈指戳了戳他的脸。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挺正人君子的,倒是我想得太多了。” “……师姐想了什么?” “你那么聪明,不如先猜猜看。”湿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她凑的近了,身上的茉莉香气也被风带过来,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 她贴着他的耳垂吹出一口热气,银铃声悠悠,她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猜对了有奖励。”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姜屿挣开他的手,指腹沿着眉目往下,越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唇瓣上,贴着磨蹭,力度轻得如羽毛轻扫而过。 屋内的木窗半开着,两盆茉莉被搬出了窗台,在阳光底下晒着,随风溜进来几缕清香。 花香太浓了。 谢知予分不清到底是她身上的香气,还是那两盆茉莉花的香气,两种相似的味道交缠在一起,薰得他耳尖发热,不太好受。 她的指尖微凉,点在他唇上,温差分明。 他如在沙漠中千里跋涉,急切地渴求着这点凉意,微微张开嘴,含住了她的指尖。 可这还是不够。 仅有一点点的凉意很快被他同化,变成一滴沸水,搅入他湿热的口腔中,流遍全身,热意沸腾,汹涌难耐。 他快要受不了了,握住她的手腕,哑声唤她:“师姐……” “我帮你?”姜屿指尖沾着晶莹的水光,擦过他的薄唇。 谢知予喉结滚动,喘息着点了下头。 他什么也看不见,一切便只能由她来主导。 姜屿反握住他的手腕,摸到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沿着边缘虚虚描绘。 抚在腕上的痒意让他的觉得难受,便抓住她的手,叫她不要再乱动。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拖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姿态强势,话语却是向她祈求。 “师姐,帮帮我吧。” 姜屿被他贴得紧,热得出了些汗。 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按下他要去摘发带的手,说:“别动,就这样。” “可是我看不见你……”话只说到一半,谢知予陡然噤了声。 少女常年练剑,手心却是细腻光滑的,柔软得就像水一样不可思议,温柔的,轻易激荡起千层的涟漪。 阳光从身后的木窗穿进来,照在他雪白的脸上,仿佛被晒化了般,透出浓艳的糜色。 虽然有发带遮挡,但姜屿总觉得他的眼角此刻也一定红透了。 庭院里的清风摇动花枝,斜斜地从窗角探进来几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