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将衣袖拉下,盖上玉镯, 默默点头:“猜到了。不过, 我要多谢忠勤伯让我更加肯定。” 魏若英听得云里雾里:“程贵妃有什么问题吗?” 赵令询略一思索, 便问:“若英, 你?老实说, 程贵妃是否就?是登州巨商,方家幼女?” 魏若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方家幼女,我不知?。我只知?程贵妃也是登州人氏, 我私下听父亲提到过,两年前他?升任吏部尚书,程贵妃好像是出了些力。程贵妃在?朝中无权无势,唯有与我们尚书府来往紧密些。” 方家已搬离登州十余年, 看来魏若英同她?一样,也是毫不知?情。 沈青黛与赵令询对视一样,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向客舱走去。 忠勤伯魏舒裕正一边饮酒一边怒骂:“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过河拆桥,必遭天谴。” 骂着?骂着?,他?突觉眼前一黑, 两个身影站在?面前。魏舒裕一下坐起,调整好衣衫, 想要维持一贯的体面。 赵令询揖手道:“忠勤伯,承蒙仗义出手,多谢。” 魏舒裕见是赵令询,立即满脸堆笑:“世子客气了,还是世子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啊。” 赵令询看着?他?面前的酒杯,顺势坐下,倒了一杯酒:“忠勤伯此次遭难,未能帮上忙,实在?爱莫能助。我虽是世子,可?不过一闲散小官,也不懂朝中之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朝中无人为你?美言几句?” 魏舒裕脸色铁青,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赵令询不紧不慢道:“我听闻程贵妃也是登州人,既是同乡,素日也有往来,怎么没见她?为你?说情?” 提到程贵妃,魏舒裕气急败坏:“程瑶……她?是贵妃,我们忠勤伯府可?高攀不起。” 赵令询道:“程贵妃是登州人,怎么几年前我在?贵府小住时?,没有听说登州有姓程的高门?大户?” 魏舒裕对程贵妃卸磨杀驴的举动耿耿于怀,于是嘴角不屑道:“什么登州人?她?原是琅琊人,父母死绝了,来登州投奔亲戚。那?亲戚是本地有名的商户,姓方。她?投奔过来,过继给了方家。圣上登基一年后来登州视察民情,无意间?看中了她?,将她?带回到宫中。她?入宫之后倒好,不思方家养育之恩,竟然又改回了原来的姓氏。” 尽管早已猜到程贵妃就?是方瑶慧,可?亲耳听到的一瞬,沈青黛还是有些恍惚。 赵令询本想继续询问程贵妃在?登州之时?的过往,但想到她?做事严谨,只怕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而且他?也怕再问下去,忠勤伯会起疑,便不再多言。 船很快靠岸,日已升起,码头上船只横陈,人来人往,形形色色之人来往不绝。两人向魏若英道别后,很快隐入人群。 回到客栈,眼睛核桃般红肿的翠芜一见到沈青黛,愣神了片刻之后,抱着?她?哭得惊天动地。 赵令询忍不住堵住耳朵,无奈地摸着?头站在?一边。 等两人哭够,赵令询才道:“留行门?在?登州的势力并未根除,眼下敌人在?暗咱们在?明,还需小心谨慎为上。”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青黛。 看着?沈青黛死里逃生,翠芜忍不住脱口而出:“方小姐她?真的是留行门?的人吗?她?也太狠心了些。” 赵令询瞥了翠芜一眼,看着?沈青黛的脸色,下意识安慰道:“程贵妃的确是方小姐,可?你?怎么就?断定你?娘当初见到的人是她?呢?也许,是你?想错了,程贵妃根本不是留行门?幕后之人。” 翠芜正后悔方才嘴快,说错了话,却闻程贵妃就?是方小姐,一时?愣在?原地。 沈青黛走到窗边,清晨的风让人无比清醒,她?摸着?手中的镯子:“不会错的。” “刘稳婆在?出事前,曾经找过我娘。她?说她?儿子病得快死了,她?一心想着?为她?儿子治病,又怎么会有兴致买酒喝呢?我想,当初负责盯着?我们的,除了忠勤伯府的人,应该还有留行门?之人。她?去找了我娘,这应该就?是她?被?害的原因。我娘是在?刘稳婆出事后的第二天去的京城,当时?一路上她?都十分紧张。大约,她?感受到了杀意吧。果?不其然,到了京城,见了那?人,她?便卷入了神仙索杀人的案子。” 沈青黛低垂的眼眸有泪光闪过:“娘亲明知?她?起了杀意,却还是带着?我去了京城。当时?她?明明有能力躲起来的,不过是怕她?出事后,我孤苦无依,没人疼,没人爱。可?她?呢……她?还是没放过娘亲。” 翠芜突然有些心疼,她?不忍道:“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沈青黛摇头:“我娘一向舍不得我吃苦,外出颠簸,旅途劳累,若她?只是去见昔日故人,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