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 谢岫白这才有闲心去看他的脸。 他瞳孔霎时收缩。 谢岫白掩饰般别开目光:“十四……马上就十五了,还有三年成年,五年到婚龄。” 少年怔了一下,很快回神,“杀过人吗?” “……杀过。” “那些人该死吗?” ——当然该死,黑城没有不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在黑城活不下来。 “该。” 谢岫白嗓子干哑。 该死,包括他。 他垂着头等死,心里自我安慰,至少不是死在秦勒手里,而是一个这么…… 少年又问:“以后还杀人吗?” 以后? 谢岫白眼睛微微睁大,他还有以后? 他沉默一阵。 “……不知道。” 应该撒谎的。 但是不想。 好奇怪。 说谎不眨眼的恶棍居然也有感到羞耻的一天。 “你受伤了,”少年平静地说,“要跟我走吗?我让人给你处理下伤口。” 阿邦就在后面,秦勒的车近在眼前。 而且…… alpha走过来,不赞同地说:“林先生,他很危险,周围这些人很可能都是……” “李上校,”少年淡淡道,“只是处理下伤口而已,他有任何异动,我随时可以处理了他。” 大概是他刚刚展露出的神眷者身份震慑住了这位李上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退到了后面。 少年又转脸看过来。 阿邦还在等…… “嗯?” 谢岫白手指无意识收紧,扣住身侧一块石头,良久,他低声说:“谢……谢谢,麻烦了。” 少年对他伸出手:“林涧。” “我叫谢岫白。” 少年想了想,“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谢岫白仰望着他,把沾着血污的手蹭了蹭,才放进他手里,“不,是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课本上的诗句,白是随便凑的。” 林涧莞尔:“好吧。” 他手一用力,把谢岫白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岫白闷哼一声,摇晃了一下才站稳。 林涧停下脚步:“你能自己走吗?” 谢岫白脸不易察觉的红,尽管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为什么会红,受伤了让人扶一把不是很正常的吗? “嗯?”林涧久久等不到回答,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发出一个鼻音。 谢岫白闷不吭声,往他身上一靠,身体力行地表达出——他走不动。 他低下去的脸越发的红。 林涧不习惯和人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