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都听他的,不敢再造次。不知怎的,我生出些不甘,便道已经作了赌约,怎能出尔反尔。他许是知道庄家不是我的对手,问我怎样才肯罢休。” 赵郢揣测,“莫非你让他……” 齐胤点头,“我肯定是鬼迷心窍,才提出让他替人坐庄。” 经此提议,那个叫阿九的少年,二话不说纵身跃下,如一朵飘逸的云,坠落在他面前。 不过眨眼间,细长五指轻拢,缠绕腕上的青色发带拂过案,两枚玉骰子已聚在冷白掌心。 齐胤沉浸回忆,不自觉低笑,“他眉眼微扬,悠然抛起骰子,竟那般魄力道……首局即终局,一局定输赢。” 众人围观下,哗啦啦几声,杂乱的漆釉骨牌骤然被洗,反复堆迭重组,最终有序垒列在案。随后,玉骰子也轻盈滚落旁侧。两人根据点数各取了一副牌。 连赵郢都有些好奇,“结果呢?” “我翻了牌,是双天,已属难得。”齐胤自嘲道:“还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长叹一声,不言而喻。 赵郢已能确定,“他的牌竟然是至尊。” “我真不信他这么走运,于是一口咬定他出老千,还检查了骰子和牌九,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他不屑一顾的样子让我恼怒,再加上话已经放出,就只能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我甚至扬言要砸了赌坊。”齐胤至今心有余悸,“刚要掀桌子,就感到胸前被轻轻一推,我便不受控制地倒退,后背直抵到墙角。没想到,他竟不费吹灰之力把我打出那么远。我还没反应过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齐胤说到此处,激动地比划起来,“他就在那案桌拍了一下,上面所有签筹都飘浮起来,如无数利箭凌空阵列,他指尖虚虚一点,它们就齐整整朝我射来,我害怕得闭上双眼,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耳边尽是木条穿透砖石的声音,再睁开眼,原来那些签筹全都一根根均匀排布,紧贴我的身体擦过,硬是在墙上给描了个轮廓。” 赵郢听后,惊愕道:“真是不敢相信,他小小年纪,却能这样驭气自如。” 齐胤深深喘了一口气,“幸好他只是恫吓,告诫我愿赌服输,还说什么十赌九输,久赌必输,没有人是永远的赢家。”仍历历在目,那个人说完这番话,唇角谑笑浮现,衣袖倏然一摆,墙上的签筹便被无形的力量拔起,掷在高空,纷纷扬扬地落下。 “一片凌乱里,他不着痕迹地掸了掸衣袖,只让我滚,并未为难。但是后来……”齐胤又将流丹楼的事叙述一遍,判断道:“这次他才是动了真格,彻底欺辱了我。” 赵郢道:“有如此好的身手,再联想那千门八将,看来他是在赌坊负责武力解决争端的火将。” “远不止如此,我一直在复盘那场赌局,我认为他能赢我绝非只靠运气。他那双手灵巧至极,也许到了能控制骰子点数的程度。还有,我在洗牌时,他虽状似无意地抛玩骰子,实则眼睛的余光一直在盯着那些骨牌。” 赵郢觉得不可思议,“你洗牌时变幻莫测,足以让人眼花缭乱,这……怎么可能?” 齐胤坚定道:“他有超乎常人的眼力和记忆力。” 赵郢眸中敛藏森寒笑意,“这下可更让我好奇此人的来历。” 齐胤无端担忧,“表兄,你要找的人和他是有什么关系吗?” “表弟,这与你无关,不该知道的事不要打听。”草草叮嘱后,赵郢眉头紧锁,随手旋弄起苍狼指环,思考该如何探听虚实。 —————————— 嘿,老熟人来了,连反派都跟阿九存有因果。 女儿已经被恶势力包围了。 顺便说句,健康时的阿九真是浑身使不完的牛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