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结界,而是让每一个在场的正道之人,都沾上无辜百姓的鲜血。 他要让每一个正道修士,都与自己所坚信的东西背道而驰。 王婉收起本命剑时,自己脚下已是一片血海。 墨剑平的尸体和那些平民百姓的尸体躺在一块,侥幸活下来的村民也开始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尖叫着、扑倒在自己死去的亲人的尸体前,大喊着他们的名字。 有人疯了一般地朝王婉飞奔过来,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抓着她的衣袖,质问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娘亲。 在认清面前的人竟是今日下午见过的那个孩童时,王婉突然觉得自己一阵眩晕,在对方一个用力之下,连连后退了几步。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个踉跄。王婉低头看见自己脚边的泥土里,滚满了黄澄澄熟透的棠果,顺着这些棠果看去,她看见了倒在泥泞里的老妪,她直到死,都抱着她已经空空如也的背篓。 王婉还记得上回见面时,她笑盈盈地将棠果送到自己手中的样子。 她说:“正道都是好人。” ...... 那孩童见王婉没有还手,反而鼓足了勇气,抬起手就准备掐王婉脖子。 只是他才刚刚举起手来,就有一把剑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把剑,王婉不曾见过,却并不陌生。 因为它和雷引琴一样,都泛着紫色的,如同电光一般的光芒。 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就站在他身后,随着手中长剑抽出,那人背后也喷出一片血色,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双目仍旧圆睁,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死在了往日娘亲最景仰的人剑下。 “逸白......” 王婉从地上站起来,看见方逸白剧烈咳嗽着,他用衣袖掩着唇,她却还是能看见有鲜红的血迹从袖子里浸透了出来。 她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可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担心。”方逸白在一连串咳嗽之后,就立刻重新直起了身体,握住她的手背以示宽慰。 只不过仅仅是几秒后,他就松开了王婉的手,步履蹒跚地向着其他的正道修士走去。 那些正道修士也同样看着自己掌心的鲜血,喃喃重复着:“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方逸白在他们面前驻足,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开始哭?魔道之人和平民百姓,谁的命不是命?”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仅仅是因为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居然出自于方逸白之口,同样也是因为现在方逸白的样子,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震慑。 那个平日里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正道之首、凌虚宗掌门,如今却浑身染血,站在身后的尸山血海之中。那把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雷引剑,在夜色之中闪烁着光芒,如同邪神手里的绞索。 新鲜的、冒着热气的血液划过剑刃,一点一滴落下,渗透进他脚下的泥泞里。 而这把剑第一次出鞘,却只是为了贯穿一个凡人的身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