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好人民。 平静下来,她只有一个想法。 无论嬢嬢在哪来,无论是生是死,只要有消息,哪怕宇宙之外,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去。 “是的嘛,十七了,还没说下媳妇,家里着急。他爷让他来帮手,看看有没有看得上我们娃儿的。” 中午负责给知青做大锅饭的来贵娘在树下笑着说。 女知青们都笑。 许蔓蔓和苏灵笑得最大声。 “大娘,快把儿子领回去吧,我们队伍里哪有那么多雄心壮志的女知青。” 许蔓蔓在说反话。 她的话应该这么听:我们队伍里可没有吵着要和泥腿子结合的傻女人。譬如谁呢?原生产七队的闵秋雯是一个,华红霞是一个,杜蘅……也是吧。 组织让她们改造农村,可没让她们改造到床上去。 女知青好好的名声,让她们糟践了。 许蔓蔓小队伍有四五名女知青,唯她马首是瞻,都能听出她的话外音。 几道眼光看向杜蘅。 她正和一名长发女知青坐在一起,对方在勾毛线,她帮人盘线。 像没听见这边的欢声笑语。 来贵娘听不出话外音。 嘬着牙花,怂恿儿子来贵在女人面前多卖卖力气。 边上地头掏烟袋,挖一锅烟在吃的老汉们也在逗一个十岁的小男孩,问他:“娃,你当着读书人的面说说,将来要做个啥?” “做总统。”男孩说。 一片笑声响起。 “瞅你个怂包样,当球的总统,当联合国秘书长,管他丫的总统。” 知青们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您还知道联合国,秘书长呢。” 许蔓蔓泪花都笑出来了。 破天荒的敬称对方。 就是在这时,王喜春又长又凄厉的怒骂从沟底下响起——“你妈才是婊子!你妈偷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个!” 挨骂的人明显愣了一阵,才光火。 “我操,死里教训这孙子!” 春耕第三天,修渠才刚开始,“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大大标语挂上的头一天,知青队伍里便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 相争为斗,相击为殴。 在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王喜春大喊“你妈才是婊子”之前,整件事应该被定义为单方面的打人事件才对。 几名男知青在王喜春身上射门,踢足球。 享受午后休闲时光。 他一直没反抗,面带微笑,露出低三下四,不入流的坚强。 直到他反抗,有一段打人者们才知道的前奏曲。 “他妹子就是个有名的婊子,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也下得去嘴,一碗米吃不出两种人,哥哥妹妹没一个体面人。” “我想起来了,那女的叫什么来着。” “王昭芸啊。” “名字还挺像样,老东西滴滴答答的不利索,能把婊子弄舒服吗?” “婊子在意这个那还叫婊子么,别说老东西的东西,做哥哥的东西说不定她都——” 王喜春那一串话,就是在这时喷出来的。 “你妈才是婊子!你妈偷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