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看出他是不满意的状态,小声问:“怎么了?” 陆席遇脸更臭了。 “是因为关于我的罪行……只是公之于众太便宜我了吗?”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陆席遇咬牙,突然,他猛得一踹桌子,桌子上的盘子碗哗啦啦作响,一只玻璃从桌子上滚到地上,碎成一团。 南嘉木贼被这动静吓得一激灵,起身忍不住想跑,然而这时陆席遇站起身,宽大的手掌按在桌子上,身体前弓。他混血感的浅灰色眼珠牢牢锁住南嘉木,额头凸起青筋,隔着桌子,像是蓄势待发,随时要把他扑倒并且拆吃入腹的野兽。南嘉木血液倒流,脑子发热,这下不敢动了,两只手抓在一起放在胸前,眼睛惶恐地看着陆席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南嘉木,你刚才根本没听我说话吧。”陆席遇眯起眼睛。 南嘉木此时哪敢说自己刚才神游了,眼神躲闪,睫毛一颤一颤,支支吾吾地说道:“……有,有听的。” 生怕陆席遇下一句就问他他刚说了什么,南嘉木赶紧细声补充道:“我记性很差的,现在……现在肯定都忘完了。但是,但是我真的有认真听!” 陆席遇:“……” 还别说,陆席遇刚才还真想问这句。他“哼”一声,眉头忍是皱起,脸上笼上一层阴霾,气憋了又憋,陆席遇最后叹了口气,“你记好了,老子刚刚说,老子高兴了,就是路边咬了我一口的狗老子都会说这畜生没问题。” 此时感觉到南嘉木仍然懵懂忐忑的目光,陆席遇抚了下额头,表情略显无语,他换了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说实话,我并不在意对还是错,老子高兴了——” 陆席遇冷笑一声,“黑的我都能说成白的。” 南嘉木睁大眼。 “所以……”陆席遇敲了敲桌子。他是有点离经叛道在身上的,世人追求名誉,总想得到社会的认可,但他一孤家寡人,把名誉看得可有可无。有时候似乎更乐意袒露自己最恶劣的一面,然后冷酷地看着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或者明明讨厌又忍不住想注视他的狼狈姿态。 而南嘉木这件事,说起来从一开始就算是特殊的。他莫名其妙把一个自己之前怎么都看不上的人啃了一口,又莫名其妙的明明记得这个人名字,却煞有其事地在公众面前问经纪人一遍,然后随意地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虽然看到网上的骂声他一如既往地快意,但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的因素在悄悄酝酿。再然后就是懒洋洋地应下了见一面的要求,傻逼一样窝这儿打游戏。 陆席遇眉头拧得更深,越想又越不可想,所幸扔掉自己茅草一样的心绪,该如何便如何,反正高兴就行。于是他撑在桌子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