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抢走尸体,他跳楼了。”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妈妈都吓晕了,好在,楼层不算很高,一楼有缓冲,下面还是草坪,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啊……” “我们只能锁着他,不敢松开,生怕他再想不来寻死。” 喻清浔握着方向盘回眸,看向白临溪,见少年听着认真,又道: “至于小溪的骨灰。” “等阿淮冷静一段时间后,我才给了他,但有两个条件。” 白临溪掐着掌心,隐约猜到了什么,轻轻问:“什么条件?” “条件一,洗把脸,好好看看爸妈。” 白临溪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了喻太太夫妻俩沧桑的面容。 两年前。 恐怕两人更憔悴吧。 如白临溪猜测的一样,喻清浔大概描述了喻爸爸和喻妈妈当时的情况。 “阿淮乖乖照做了。” “他抬起头,左边是白了头,憔悴的父亲,右边是哭得眼睛红肿,几乎快失明的母亲,他怔了很久,红着眼跪下了。” “那天,他们抱在一起,都在哭,都在道歉,声音都打了颤。” 闻言,白临溪感觉心口像是插入了锋利的刀子,一阵阵的疼,翻涌的恨意逐渐被心疼覆盖,眸底掠过自责。 哎。 自己好像一个罪人啊。 喻疏淮那傻逼后来重新复出,估计也是不想父母再担心了吧。 他舔了舔发涩的唇,抬起头,问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喻清浔顿了片刻,叹着气吐出几个字。 “安葬林寻溪。” “如果不这样要求,以阿淮的偏执,十有八九会天天抱着骨灰盒。” 白临溪眼睫轻颤,追问:“那喻疏淮把林寻溪葬在了哪里?” 喻清浔:“他最开始想把小溪葬在家。” 白临溪:“?” 喻清浔:“还特意选了对着房间窗口的位置,说是要在这里种上一片玫瑰,让他的小玫瑰重新绽放在枝头。” 白临溪:“……” 深情是深情。 就是坟安在家里,怪渗人的。 “我没同意。” 喻清浔推了推银丝眼镜,将微卷的长发撩到耳后,手搭在方向盘上,神情怜爱温柔,缓缓道: “我怕他到时候,什么事都不想做,天天蹲在墓碑前发呆,于是我定个条件,墓碑位置,要远离喧嚣,足够安静。” “阿淮想了两三天。” “想过把小溪埋在庄园,想过偷偷把骨灰藏起来,想过种一片玫瑰园。” “最后……” “他的选择满是爱意,很温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