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她家的茅草屋被酷吏推平了,她流落街头居无定所,决定带着所剩无几的家当去前线找自己的心上人。世道艰难,她一介女子,只能靠着偷、靠着骗、靠着跪地求人才能行路。 玉镯不能丢,这是茫茫人海之中,他们唯一的信物。 见自己的几个手下联手都抢不回一个镯子,那商贾此刻在意的也不是镯子到底是谁的,他只觉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吩咐左右:“把小骗子给我吊起来打!让她知道点教训!” 南衣被吊在枯树的树枝上,衣衫单薄、身形削瘦,犹如一片会被风吹走的叶。 腕口粗的马鞭落在她身上,震得枯树上的雪都簌簌往下落。一道血痕在南衣身上绽开,她痛呼出声,脸上涕泗纵横,但哪怕连声音都破碎了,她依然不肯妥协。 “镯子……不是偷的……”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喊,混在凛冽的风声里被送了过来。 “岐兵来了——” 商贾一听这话便慌了,他欺软怕硬,绝不敢跟岐兵正面打照面,忙不迭扔了鞭子,抱着包袱带着家丁跑了,根本没管南衣死活。 南衣被商贾放过了,但她一点都没有感到庆幸,她知道落到岐人手里的下场,只会比现在糟糕一百倍。 但她被吊在树上,只得着急地用力扭动身子,想要将枯枝折断。 远处的脚步声渐近了,是一队十来人的岐兵。 树枝咔哒一下折断,南衣“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她忍着浑身的剧痛,试着用牙齿咬开手上的绳子,踉跄着爬起来逃跑。 可四下无人相助,家家户户闭门自守,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嚯,还是个女子啊。” 岐兵们长得高大强壮,天性野蛮粗暴,看到惊兽般的南衣,满眼都是玩弄之意,他们捉弄她犹如耍猴,故意给她留条缝逃跑,又堵截她。 南衣慌不择路,一不小心撞到一个岐兵身上。 “来,别跑了,留点力气爷疼你。” 岐兵们大笑起来。 那个岐兵直接将南衣拖到树后。 此刻南衣就是任人宰割的砧上鱼肉,她听到身上衣帛撕裂的声音,寒风一下子便钻进了肌肤。她瞬间只觉浑身汗毛竖立,脑中一片空白。 南衣哭着胡乱挣扎,手摸到了一块石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力抄起石头往岐兵头上一砸。 岐兵被砸得蒙了,踉跄着后退几步,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额角渗出大片血迹来。树后还暂时无人注意,南衣飞快地拔腿往江边跑。 此处是曲绫江下游渡口。曲绫江从虎跪山中流出,两岸群山环抱。 只是近日江上往返的乌篷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