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拿树枝戳小泥人,你不至于要拿剪子戳我吧?” 谢却山翻了个白眼,将南衣的手拉回来,开始认真地低头帮南衣修剪指甲……南衣紧张地盯了半天,发现他确实只是在帮自己剪指甲。 这双杀伐决断的手,竟然帮自己在修指甲? 这一刻南衣有点困惑。 她抬眼看谢却山的脸,他低头垂着眼帘,这个角度看去,原来他的睫毛很长,将他素来冰冷的目光覆盖住了,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心无旁骛的少年郎,专注在一些无关风月的事情上,搓磨掉大把的年少时光。 南衣的手被谢却山托在掌心,他手心里有微汗,房间里静得只有剪子咬合的声音。 他忽然问:“你这镯子,是谁给你的?” 他托着她的右手,右手腕子上正好戴着那只玉镯。她戴了很久,他从来没问过,不知道今日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问这个事。 朋友?心上人? 南衣却脱口而出:“未婚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用一些谎言拉开一些和他的距离。 可她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奇怪的距离呢? 他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 南衣被看得发慌,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以前的。” “他人呢?” “三年前他去参军了,分别前给我留了这只镯子。” 谢却山嗤笑一声:“明知道乱世之中守财难,偏要给你留这种显眼又贵重的东西,怕是没留什么好心。” 南衣急了,反驳道:“你胡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既然那么好,又怎么会让你流落街头,去做个小偷?” 南衣还想辩驳,却哑口无言。 他说得似乎也没错,他们初遇时,她就因为偷东西和身怀这只价值不菲的玉镯而显得极其狼狈,但这也只能怪世事难料。 南衣还是要掰回一局,硬是顶嘴道:“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根本就不会懂。” 谢却山不回答,继续低头帮她修剪指甲。 南衣已经有些抗拒了:“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修剪完了,谢却山才将南衣带到书桌前,让她坐下。 “读书写字,要身净,心静。” 南衣脑子发蒙,原来他对读书有着如此的仪式感。 谢穗安说起谢却山的过去时满是惋惜,她也曾崇拜过自己的兄长。但一谈及现在,她恨不得将谢却山里里外外骂个遍,她说,他根本不配为士族,不配读圣贤书。 那时庞遇和客栈众人死在她面前的画面太过冲击,南衣一直以为,这个人只会拿着剑,浴着血,如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