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司的核心人物,得到的情报也都是鸡毛蒜皮。可他调来黑鸦营的时候,向朝廷立了军令状,绝不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所以他就想诬陷船舶司的主事宋先生是秉烛司党人,而宋先生跟却山公子是旧友,这样便能趁机咬死他们二人是同党,就能将沥都府里所有与他抢功的人全部踢出局。” 完颜骏皱着眉,狐疑地打量阿典,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一句证词,就将谢却山摘得干干净净了,这也太天衣无缝了一些。 他还是觉得阿典所说自己与鹘沙的矛盾,似乎有些怪异。什么样的矛盾,什么样的秘密,能让这主人和心腹自相残杀? “你先前为鹘沙谋划的,究竟是什么事?” 阿典的目光明显退缩和犹豫了,低着头不肯说话。 “他要拿你全家的性命做要挟,这件事必然十分重要——你若不说,今日,你就是杀害将军的叛徒,而鹘沙则会变成为国而死的义士。你家人的冤屈可就永不能见天日了!” 阿典沉默半晌,咬咬牙,才道:“是禹城军的事!” 完颜骏一愣,没想到兜了一个大圈子,又绕回到自己最忧虑的这件事上来。此事关乎他的身家性命,他立刻紧张了起来。 “那晚小人在地道里确实看到了禹城军,还与他们打斗了一番。忽然井口就爆炸了,但小人离爆炸点远,所以只有我一人侥幸生还……我回城去寻鹘沙将军,以为将军会念我身残,放我归乡,没想到将军十分不甘心,非要让我留在沥都府作伪证,说井底根本没有禹城军,这样便能将一切罪责都推给完颜大人。” 这是完颜骏的心魔。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有没有炸死禹城军,是鹘沙放出假消息害他,还是秉烛司真的摆了他一道。 显然,前者是鹘沙的错,后者是他的错。他心里当然有一个倾向的答案,他无比希望这是一个鹘沙的骗局,这样他就无罪了。此时听到如此明确的指证,他绷了那么久的弦一下子便松了下来,他必须相信! 他的一切疑虑瞬间烟消云散,随即便怒不可遏起来。 鹘沙为了抢功,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接着说!” “鹘沙将军让小人伪造了禹城军还存活的假证,这才能从王庭请来黑鸦营助他成事。黑鸦营来了,依然没有查到关于禹城军的线索。将军怕此事露馅,便再次买通一个犯人,让他谎称自己是秉烛司与禹城军接应的人,还说禹城军就藏在虎跪山的山阴处。” 至此,真相似乎非常清晰了,卸磨杀驴的事,并不新鲜,这一切都是鹘沙的贪心所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