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雪灾那几天没日没夜让我们修缮。灾后重建,本以为能休息一日。结果呢,卯时就要到京都卫西郊校场训练,迟到罚跑,我家在东边,到西郊校场,寅时就要起来。轮值后也要回到校场操练,子时才能回到家,我在京都卫半个月,瘦了一圈。一年跑的马,射的箭都没有半个月多。” “谁不是寅时起,除了操练,还要管好底下的兵。”周黎玉三杯酒下肚就诉苦,“他让我管京都卫一千多人,值守时京都卫犯错都要我来善后,若是和百姓动起手来,受罚的是我。就这半个月,我被罚了六回,世家姻亲多,虽差不多的年龄,可论辈分,我好几个舅舅,叔叔都在京都卫,我能管吗?在外管他们,回家被他们揍,我身上三条鞭痕,都是被我那便宜舅舅抽的。” 蔡文森总结说,“小侯爷真是魔鬼,把我们当成镇北铁骑在操练,我在街上见到他,扭头就会跑。” “我一想起小侯爷就会做噩梦。”周黎玉摇摇头,两人深有同感地碰了杯,难兄难弟只能含泪喝酒。 林萧倒是罕见的没吐槽,论疲惫,他更甚,皆因他管得人最多,世家子弟身份高的,几乎都在林萧队伍里,更是难管,可没见他有什么怨言。 “那是看得起你们!”方玲君啧了声,“我哥说了,好兵都是练出来的,睡在锦绣窝,喝着高粱酒,真要兵临城下,你第一个叛变。” 雪兰郡主,方玲君和凤妤都是武将之后,全站小侯爷。 “瞧不起谁呢,谁叛变谁是狗,我虽不上宁州杀敌,也不在江南戍边,北蛮真要打到城门口,我和大家共存亡,宁死不当亡国兵。”张伯兴豪言壮志,说得激昂澎湃,凤妤高看他几眼。 “说得好!我敬你一杯。”凤妤拍掌,倒酒,几名少年欢呼着碰杯,壮志满怀。 凤妤心想,小侯爷真是妙人,把一群纨绔都管得服服帖帖的。张伯兴这姐夫,她觉得还不错。 “你们至少有半日假,小侯爷上半夜都带人在巡守。”凤妤忍不住为谢珣说了句公道话,据她所知,下半夜谢珣也是要值守的。 “你怎么知道?”林萧目光晦涩地问。 凤妤坦然说,“来时见到小侯爷带京都卫在巡守,人人都看得见。” 张伯兴喝得微醺,凑到凤妤身边来,挨得近了,凤妤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林萧捏着张伯兴的领子往后一扯,冷声说,“有事说事,靠这么近做什么?” “放手,放手,勒死我了。”张伯兴拽着他的手腕,被勒得脸色涨红,旁人哭笑不得,林萧见他规矩坐好,大发慈悲地放开他。 张伯兴眼里一片春意,“凤妤妹妹,你家大姐姐喜欢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