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剥削,被吸血,谁有这么好的日子?在新的赋税下,地租若不变,姑娘就要承担所有的税收,年年赔钱。 秋香也是义愤填膺,什么都站在凤妤这边,却又好奇地问,“姑娘,既然玲珑阁和望江酒楼的利润丰厚,田地利润稀薄,为什么不卖呢?” 若是卖给他们,也是一笔钱,还不必承担繁重的赋税。 “田地是人的根,是最后的退路和保障。”凤妤耐心地和秋香,春露解释,“做生意,有成功,有失败,谁也说不准。江南几代富商沉沉浮浮,百年来几度更换。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土地却是我们的退路。若是有一天我们生意失败,负债,我手里有地,有粮食。我就能靠土地收益,去做别的生意,我能东山再起。世家大族的生意本金也是靠土地收益层层剥削而来,这是基础,也是后路,所以,土地不能卖。” 凤妤忧患意识比较强,这三年着手买许多田地,山林都买了好几片,甚至开辟木头生意,她做生意并不挑,什么赚钱做什么。 秋香听得懵懵懂懂,她脑子笨,从小跟着凤妤,她觉得姑娘聪明至极,又心地善良,姑娘总不会害她,所以姑娘说什么,她做什么就行。 春露却比秋香聪慧许多,是凤妤培养的左右手,春露说,“这半月来除了林家会放田地,许多世家大族都不肯放田地,他们利用手中的特权,想方设法减免赋税,接下来一年有的闹腾。” “旁人怎么做,我们不管,你让张大派人去和里正继续谈,态度也不必太强硬,先礼后兵。”凤妤声音冷淡。 “是!” 凤妤才是土地拥有者,她有话语权,佃农们无非是想要得到土地,或减少租金,总能商谈出对策来。 以岭庄的事闹了一日,凤妤只觉得疲乏,夜里睡得很沉。 她没想到,翌日就出事了。 张大来时,凤妤正在用早膳,胃口不佳,张大脸色慌乱,“姑娘,以岭庄两名老人在家中悬梁自尽了。” “什么!”凤妤放下筷子,简单地漱了口,“出什么事?” “这对老夫妻家有三子,已年近六十,随大儿子一起生活。两人腿脚都有些毛病。他有三个孙子,六名重孙。老人家平时也就在家带孩子,里正说他家儿媳妇嫌他们年迈,浪费口粮,总是指桑骂槐。去年还闹过三子轮流抚养的事,谁也不愿意接手,毕竟是家务事,旁人难断。去年到今年收成不好,两位老人日子更是窘迫,有一顿没一顿的。昨日里正挨家挨户说提高地租的事,邻居说他们家又爆发争吵,老人家觉得自己年迈,拖累儿子,一时想不开双双悬梁自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