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岁的夜晚,詹南的王国内一片盛丽繁华。 宫人们身着新衣,面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人们来去匆匆,正为过岁庆典而忙得不可开交。 蛰伏了许久的冬雪迟迟不落。 寒气却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轻柔柔的风拂了过来时,即便穿着厚衣,也不免的让人缩着身子抖上两抖。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宫径远处。 稚童的哀求声传来,惹得过处的宫人纷纷侧目。 在这寒冬里,那小小的稚童竟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破旧衣衫。即便被紧紧裹束在身上,也挡不出趁虚而入的寒风。显然那衣衫极为不合体,应是成人的衣物。 小小的稚童看上去仅有几岁。他的面颊被冻得通红,他向所遇见的宫人苦苦哀求着什么,可所有人都充耳不闻,或嫌恶的驱赶着他。 “天呐,王宫之中怎么会有乞丐。” 宫婢掩着面惊叹着。 走身旁上了年岁的嬷嬷面色无波,她生得一脸凉薄相,肃气横生: “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莫开口。” “是。” 宫婢听其教诲,怯怯的垂首礼应着。 眼见着稚童朝她们走来,嬷嬷并不像其他宫人那般躲闪。而是持着姿态走着该走的路。 那稚童虚弱无力摇摇晃晃的走来,一把攀在了嬷嬷的衣裙上: “求求你们!……母亲病的很严重。求求你们救救她!” 宫婢垂首在嬷嬷侧后,这才听清那孩子所言。 原来不是乞讨,是救母。 宫婢面生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偷摸着瞥着眼,看嬷嬷的反应。 “五殿下。不是奴婢不帮您,是陛下不允许所有人沾染荒园里的事物。违令者可是要掉脑袋的。奴婢们都只有一个脑袋,着实不够掉的。” 嬷嬷嘴上凉薄,可也未有如他人般将稚童踢踹开推拒开。只是直视着前方,眼都不落一下。 宫婢显然被那声“五殿下”的称呼惊得瞪大了眼。她不禁打量着这像乞丐一样的“皇子”。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冻红的脸颊滚落下来,抓着嬷嬷衣裙的小手渐渐松落。稚童瘪着嘴似是不让自己哭出声。 嬷嬷面色不改,只是悄然叹了口气。 她弯下腰在稚童的耳边轻声说道: “一直往前走,门头上挂着三只红灯笼的,是药阁。去那儿问问。” 稚童用衣袖擦干眼泪,狠狠的点了点头。他退身像嬷嬷深深一鞠礼,便头也不回的跑向了远处。 “五皇子,是那女杂生的……” 宫婢的话堵在了嬷嬷投来的目光中,她缩了缩身:“奴婢知错。” “在这宫中,最得管好的是你的嘴巴。小心隔墙有耳,一不小心啊,就丢了性命。” 满宫旺盛的烛灯将夜空都照染。 过岁宴上汇聚了整座王宫的所有喧嚣,热闹非凡。 这让王宫的其余角落都暂时陷入了沉静。 “我打死你这偷东西的贱货!” 宫值咬牙切齿,握着手臂般长的木棍挥舞着。 被老辈宫人欺压,过岁的喜庆日子落得个职守的活,本就一腔怨怒无处疏解,竟还碰上了来药阁里偷东西的毛头小贼。 几番挥舞都打不到那小小的身体,他动作敏捷跑得又快,这让宫值又气又恼。 索性,他直接将手中长棍朝着那孩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长棍砸到了孩子的后背,那孩子向前一倾生生扑摔在了地上。 他一手紧紧的攥着草药,一手艰难的想撑起身。 然而宫值并没给他爬起来的机会,他狠狠一踩,厚靴朝着那孩子侧脸碾了上去。白嫩的小脸被碾踩的挤压变形,小小的手不停挣扎挥舞着。 宫值捡起一旁的木棍,咧嘴大笑得停都停不下来。 “跑。你倒是跑啊!小杂种!” 宫值高高的举起长棍,不留余力的超脚下的幼小身体打去——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击打的声音都响彻在空径中,徘徊回荡。 “唔唔——” 哭腔中的喘咳声伴着血色喷涌了出来,幼小的身体在极大力量的摧残下不住的痉挛着。 “别打了别打了!” 从远处急慌慌的赶来另一个稍显年岁的宫值。 他拽着同伴的胳膊制止着: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好歹也是皇子……” “皇子?你信不信我把他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