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事实如此。 也罢。 一个奴人,前半生在水深火热里求生存都尚且竭力。 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参透人心。 小满起身,步步走下台阶,走到了他的身前。 她取下他手中之物。步于烛台旁,将那卷薄纸浸入了火光之中。 火焰吞噬着斑驳的纸卷,灰烬带着未熄的光点飘散四落。 驻旗之战大胜,带回稀世玄矿,现又立惊世丰功。 世人唾弃的奴将,如今已被世人景仰。 说不害怕是假的。 他一步步爬到了让她畏惧的位置,身上罩着盛世威名,她却计划失败让他活着回到了阎崇。 一旦踏入了这道城门。 秦蛮就再难斩除。 玄矿炼制的玄晶战甲异常坚硬,普通利器皆不能伤其分毫。 她要他褪脱下防御。 她要他松落下戒备。 她再度走到他身前时,伸出纤柔的指,触在他的眉心,沿着那深红的奴印,划过他挺立的鼻梁。 他鼻息稍沉,颤抖着的睫毛却始终不敢抬眼再望向她,索性紧闭着双眼。 “把你的战甲脱了。” 秦蛮不及抬眼。 她小巧的手撑扶在他的胸膛上,那柔润的唇抵吻而来。 他胆怯于她竖起的高墙,即便在她的亲近之下也不敢逾矩。 炙热的吻烧得他头脑发懵,垂于身侧的双手试图抬起靠近她,却迟迟畏惧得频频退缩。 他任由她撬启,入侵。 逐渐让她的气息占据着他的口腔。 津液交织缠连,他再难自控去持态端礼。 “陛下……” 波澜氤氲的眸渴求的望着她: “臣,能碰您吗?” 他像一只家犬,卑微祈求着征得主人的回应。 她舔舐着他发红的耳沿,气音撩拨: “把你的战甲脱了,你就能碰我。” 一袭重物落地。 他拥过她的腰肢,将她嵌入怀中。 她环着他的颈,再度覆上了唇。 这一次,他不在矜守,义无反顾的点燃了被禁锢的热烈。 他的仅存的薄衣上还湿着血色,她抽解下他腰间的系绳,褪下了最后的遮掩。棉带缠了他遍体,她将手轻轻抵在他跳动的心位。 她只需拔出腰间的匕首。 朝这里奋力捅刺。 一切都会了结。 “我好想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吻着她白皙的侧颈,压抑着深喘,哑声轻慢。 “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我真的太想你了……” 零落在她耳间的情语催生着她的绮望。 他的触摸,他的气息,他的吻,无一不惑乱着她秉持的理智。 她抽出悬在腰间的利刃。 迫使自己凝聚着逐渐涣散的力气。 抬手一瞬—— 匕首捅刺入他的胸膛。 这是她第一次怀着杀心,亲手欲夺人性命。 所憾她的力量被情欲驱散得所剩无几,刺入他胸膛的匕首仅仅过半。 这一刀下去,还没能断了他的气…… 秦蛮身躯一颤,静止之下再无动作。 拥着她的双臂渐渐松离,他垂头望着她握着刀柄的手。 鲜血潺潺流出,将沾着陈旧血色的棉带再次染成鲜红。 她厉色的眸迎上他浸满悲意的视线。 连同话语之间都尽是寒凉: “秦蛮,要取你性命的不是别人,的确是我。”M.fEnGYe-ZN.cOm